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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杭这阵子心情很好,他心情好归根到底是因为三哥的心情好。
三哥的心情如何,外人一般很难揣摩透,淡漠的眼神一贯声色不露,不怒自威,很少有人可以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就更不敢去琢磨他的心情了。
吴杭近来却偶得一发现,他三哥的耐心似乎比以前要好,确切地说,应该是好很多,就比如现在,三哥听那位头顶只剩一缕头发的暴发户口若悬河地吹了快二十分钟,眉头从头到尾愣是没皱一下,看来三哥今天的心情尤其得好。
苏柏熠的心情确实还不错,他懒懒地半倚着沙发,长指轻叩着酒杯,姿态散漫又随意,偶尔掀眸不经意地抬一下视线,这让暴发户以为他的话说到对方心坎上了,因此声音更激动,心里不禁升起一种无法抑制的自我优越感。
这个苏柏熠终究还是弯下了腰,以前他想凑前去搭个话递张名片都递不上去,现在呢,整个场子里,也就他不计前嫌地过来和他聊两句,他最好知道抓住机会,如果他今天态度能再好一点的话,他不是不能考虑在他公司给他安排一个职位。
暴发户越想越美,抬起胖墩墩的屁股又想往苏柏熠跟前凑一凑,只是他屁股刚抬起还没落下去,苏柏熠已经起身,随意又不失良好教养地对暴发户道一声“抱歉”,施施然地离开了,暴发户屁股悬在半空,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这是被人当空气了还是没被人当空气啊?!
苏柏熠边往会场外走,边拨通了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在快要被挂断的前一秒才被人接起,但是那边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清浅的呼吸。
苏柏熠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先开口,“到了?”
周粥站在院子里的栗子树下,轻轻踢了踢树干。
苏柏熠眸底生笑,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
许久,周粥才开了口,语气有些闷闷的别扭,“不想和你说话。”
苏柏熠拇指慢慢摩挲着食指,指间还残存着柔软滑腻的触感,他压低嗓音,故意逗她,“我以为你喜欢。”
周粥急了,“你闭嘴!”
那晚,周粥被他半哄半诱着,在上面了一次,最开始,那种感觉……确实很好。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就好像他的生死都由她来支配,她快一些,他低沉的喘息就会加重,勾得她想更快一些,她要是慢一些,他的眉心会微微蹙起,那双一向冷漠疏离的黑眸里似浸上了一层水光,直直地看着她,盯得人心痒,让她不由地俯下身,想要亲亲他,给他些安抚。
她喜欢这种完全掌控他的感觉,可也只限于最开始,因为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到最后,她撑死也就坚持个几分钟,到后面,虽然还是她上他下,但他会反客为主地主宰一切,她只能趴在他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的节奏和冲撞,任他予以予求,她嗓子都哭哑了,都没求得他慢下来半分。
后来,不管苏柏熠再怎么哄,周粥都不肯再上他的当了。
昨晚,周粥收拾好回老家的东西,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听敲门的节奏就知道是他,永远不紧不慢的三声。
他有一个很奇怪的点,每次去江月湾,他都要她自己按密码,她要是敲门,他不让吴妈给她开,非得要她自己按了密码进去才行,就算是他和她一起回的家,他也得把她推到门前,让她去按那个密码,慢慢地,她也就自然而然地养成了习惯,一到江月湾,她就自己按密码进了。
但要是她回到了她自己这儿,他过来她这边,虽然他有她家的钥匙,他每次还是会先敲门。
就……他这一点还挺招她喜欢的,就好像两个人关系再亲密,他都会留给她足够的属于她自己的空间,他在这种看似细枝末节处的分寸拿捏,让她内心有一种不能为外人道的安全感。
周粥听到敲门声,小跑着过去开门,虽然已经知道了门外的人是他,开门见到他的那一刻,还是有些雀跃和惊喜,他周二一早的飞机飞的香江,说是周六才能回来,她还以为走之前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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