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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吉虽说平日里对潘慧讨厌得紧,但一提到玩儿,他立马就把什么厌恶的统统扔到一边,兴致勃勃道:“你想怎么玩儿?”
“以随身之物即兴赋诗一句,答不上来的,开春之后就随世子去寒北,”潘慧笑了笑,笑得还坏,道:“那寒北可是个好地方,天天都有喝不完的将军泪。”
“潘逢贵,你这心眼儿也忒坏了,”陆吉道:“谁不知道寒北环境恶劣,稍有不慎就会闹出人命,你这不是摆明了在诓在座的诸位吗?”
“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罢,”潘慧道:“也没说非要强求谁参与其中。”
潘慧的话成功激怒了陆吉,陆吉手拍在桌子上,道:“玩就玩,谁怕谁?”
“那就我先来,”潘慧从怀里拿出一方女人用帕子,放在鼻间嗅了嗅,笑道:“颠鸾倒凤乱榻间,幸有帕子清后事。”
真下流,陆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人也太孟浪了,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淫诗荡词。
席间一阵大笑,梁庭轩道:“潘逢贵啊潘逢贵,好端端地作诗,怎么还把青楼的风流事也拿出来说了?”
轮到许卿湖时,他稳得像座山似的,曹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疑惑他能拿出些什么随身之物来作诗。良久。
只见许卿湖从腰间取下一串铃铛握在手中,潘慧打趣道:“许大人,难道这铃铛也能作诗?”
许卿湖挑了一下眉不以为然,道:“当然,兴致到了,万物皆可为诗。”
“有意思。”潘慧边喝酒边盯着他看,想知道他能拿串破铃铛作出什么诗来。
许卿湖指尖习惯性地摸索着铃铛上的纹路,缓缓道来:“无忧铃一曲,维以不永伤。”
他说话的语气不重,却扰得曹错心绪大乱,心中小鹿左右摇晃地东磕一下西撞一下。
他没想到许卿湖会把这串铃铛随身带着,更不会想到他会以铃为诗。
大堂内欢笑声不绝,但曹错像是听不到似的,满脑子都是许卿湖那句不轻不重的诗句,就连有人喊他他也没听见。
最后还是婢女在他耳侧轻声提醒他才反应过来梁庭轩在和他说话,他问:“你说什么?”
梁庭轩:“到你了大将军,怎么还发愣了?”
曹错笑笑,敷衍道:“梁大人的酒后劲儿太大了,还没怎么喝,人就醉得差不了多了。”
梁庭轩并不因为他醉酒就跳过他的轮次,道:“醉了正好,世子酒后赋诗,待他日流传街市,也是一段佳话,世子请吧。”
曹错从头上拔下那支他戴了数日的相思木簪,含混道:“愿因旧木簪,更报长相思。”
潘慧从他的话中嗅到点儿儿女情长的八卦味儿,道:“哟,这诗这么情深义重,这木簪该不会是心上人送的吧?”
曹错飞快地喝光了杯里的酒,脸颊微红,摆了摆手,道:“薄情之人,不提也罢。”
“莫不是哪家姑娘欺骗了我们的纯情世子?”梁庭轩坏笑跃然脸上,继续打趣道:“世子,你跟我们说说,谁家的姑娘啊?这么不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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