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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错把斗笠拿在手里,道:“等雨停了回去就没吃的了,武家姑娘可不会给我们留食儿。”
“不留就不留,”许卿湖紧紧地握住曹错的手腕,手心被他腕间的铃铛硌得生疼,“晚些时候我给你做点吃的,饿不着你,安心等会儿。”
屋檐下不停地在往下淌水,对面人家的院子里种着两颗杏树,熟了的黄杏挂在枝头,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潮湿的空气里除了一股泥巴的草腥气之外,还隐约有一股黄杏的清甜气。
杏花村头杏花雨,杏雨欲留人,留人先起意。
二人停在檐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跑到屋檐底下避雨,被这突然而来的雨留在此处,顿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地愈加热闹起来。
许卿湖始终握着曹错,曹错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行人都只顾着这雨何时能停,丝毫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他们。
许卿湖不确定今日在田间曹错说的是真话还是戏言,他偏头问:“你爹给你说亲事了?”
曹错:“没有。”
“那你可有什么中意的人?”许卿湖用拇指摩挲着糖糕的油皮纸,此刻他非常好奇曹错的答案。
“有。”
“你中意的是谁?”
“我……”落雨时气温骤降,凉意瞬间笼住曹错,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许卿湖的话便突然咳了起来。
许卿湖拍打着他的背,顺道摸了一下他的头,有些发热,估计是累着了,本来就伤势未愈,白天顶着烈日在田坎坐了一整日,现在又着了风,换谁都受不住。
等雨停了之后,屋檐下避雨的人各自散去,曹错险些没站得稳,好在许卿湖在一旁稳着他,道:“怎么样?还能走吗?”
“无事,我能走……”话音还未落他就又开始咳,比方才咳得还要厉害。
许卿湖把糖糕塞到曹错手里,将斗笠戴在他头上,随后轻车熟路地将人背起来,道:“是你们当将军的人都这么爱逞能,还是你这个人嘴太硬?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儿。”
曹错双手环住许卿湖的脖子,头靠着他的肩膀,道:“我咳我的,谁也没让你管我啊,你自个儿乐意的。”
许卿湖忽而哼笑了一声,把曹错往背上掂了掂,道:“是是是,是我自个儿乐意的,我就中意你,稀罕你行不行?”
曹错愣了一下,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中意你,就是怀春时能念着你那种,”许卿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冷不丁儿地说了这么不着调的话,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道:“也是想娶亲迎你进门的那种。”
曹错顿时觉得脸热得厉害,靠在他的肩头没说话,握得手里包着糖糕的油皮纸吱吱地响,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胡说什么?我是男人,你要如何迎我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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