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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歧颔首,表示洗耳恭听。
“我原本是从不出门的。前一日,惠娘极力邀请我一道去云镜池畔踏青。她说她将要上京,远离江夏,又不能带我一道去,让我最后一回陪陪她,一起说说话”
她方才大悲大喜,又痛哭过一场,声音有些沙哑。
嘉卉理清思绪,从柳亸莺娇,掎裳连袂的云镜池畔说起,细细地讲述了惠娘是如何不见,她们又是如何在日暮时分寻到了惠娘的尸首。
还有惠娘的贴身婢女彩屏画屏的证词,嘉卉印象深刻,几乎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
“裘真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也疑心过会不会是她,可她自己派去的人也被杀害了。何况,她当时以为只有我二人在,依旧毫不犹豫否认杀人。
“惠娘的耳坠在当日和我分别前还带着,若是桃条拿走再托人寄给裘真,那更是仓促至极,我想她大约也是办不到的。”
卫歧沉吟片刻,道:“徐氏生前有什么仇人?曝尸于树下,怎么看都是有些深仇大恨。倘若是凶手临时起意,一定会将她掩埋,生怕别人发现。”
嘉卉摇摇头:“从没有的。即使有些口角斗气,也没有和谁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她父母呢?”
“徐节度使其人我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出身乡野,全靠军功发家,官声向来不错。不过府里姬妾甚多,争吵频繁,不算太平。她母亲姓何,出自当地一个富户,家中也出过几个做官的。”
嘉卉微微蹙眉,思索道:“徐太太对几个妾室都很苛刻。但在外交际,似乎一直还算体面。”
卫歧道:“我知晓了,我会让人去查查徐氏父母的老家。”
“你怀疑是她父母的仇家?”
“不是没有可能,”卫歧又问,“那恭怡和二婶又是什么事?”
嘉卉在他回来之前,就是在心下纠结此事如何开口,听他问了,更是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卫歧见她眉头蹙起,面带为难,不禁有些纳罕,道:“她们二人究竟做了什么勾当?”
竟让人如此难以启齿。
嘉卉道:“你也知二婶和公主一向交好,她也一向有几分口无遮拦。公主打听我的事,她也就全说了。”
“恭怡都打听了什么?”
嘉卉一一说了,又对上那几日发生的事情。
卫歧冷笑一声:“二婶这把年纪了,还是这般不知轻重,什么话都往外说。”
他又问:“你觉得是恭怡在弄鬼?”
“只是猜测,”嘉卉道,“并无实证。”
嘉卉有些难为情,自事发已经四月有余,除了找到在其中掺和的裘真,对于幕后真凶她仍是隔雾看花般,徒有猜测。
她又从卫歧的问话中意识到一点不寻常,道:“你这般问,是觉得恭怡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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