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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总是公务缠身,败兴而归的公主也坐不住,桐芜见他今天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主动提议出去走走。
他们向来也不会走远,这几日使团还没有完全离开,他们的行动范围就缩得更小了。
也许莫斥也特意等他,这样的情形下,都能与外出散心的公主相遇。
薄奚聆立刻看了一眼桐芜,桐芜赶紧摆手,说:“不是我告诉他的。”
“我想得到你的踪迹,很简单,哪里需要桐芜开口。”
莫斥也一开口就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薄奚聆离他远了点,说:“你有什么事情非要当面说,不怕被赫连青发现吗?”
“我是前来朝贡的使臣,偶遇王妃,拜见一下,小王爷不会连这样的飞醋也要吃吧?”
莫斥也打量了他一遍,说:“怎么样,乌北的阳光是不是比深宫中的要耀眼得多?我看公主殿下有些乐不思蜀。”
他口中的“公主殿下”四字咬得很重,充满戏谑。
薄奚聆不想和他说话,也不看他,语气生硬,“你说的时机成熟了吗?”
莫斥也笑了声,说:“还没有,但是很快,我怕你忘记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桐芜突然说:“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这一路上薄奚聆都在漫无目的地乱走,急于摆脱莫斥也这个讨厌鬼,此时才发现他们走到了不太吉利的地方——放置站笼的刑场。
站笼一人高,上方悬吊着一根吊颈绳,犯人站在一足宽的圆柱上,脖子套在绳套中,只要站不稳踩空,就会被吊起,直到快要断气才会被一旁看守的侍从救起。
薄奚聆顿时浑身一冷——站笼不多,但是空置的也不多,他知道这是乌北刑罚的一种,犯人濒临死亡时再被救起,暴晒在烈日下,没有一丝喘息的时间,很快就再次面临死亡,令人绝望的是,他们不会真的死。
经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是块铁板也能融化了。
桐芜脸色也变了,说:“我们该回去了。”
莫斥也笑了声,说:“做了这么多年的主仆,你舍不得了?”
他不管这对主仆是什么反应,说道:“等你身份暴露,他们一定会怀疑你是河越的奸细,这些残暴的乌北人不可能让你痛快就死的。希望你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至于他们会如何处置奸细,你的那位夫君应该很清楚。”
桐芜向前一步,挡在了公主身前,一字一顿道:“在那之前,我们会离开乌北的。”
今日哄公主高兴的计划随着天色的昏沉逐渐化为泡影,小王爷赶回来时明月已经高高悬在中天,公主帐前的绿草地成为了一张毛茸茸的银毯。
但是此时帐中烛火还未熄灭,公主甚至都没有躺下,缩在床角呆坐着,一动也不动。
刚刚他还在帐外遇见了来回徘徊的桐芜,觉得很奇怪,问道:“怎么了?和你们公主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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