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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何尝不怕贵重首饰再被沈姝遗失,但今日会面干系沈姝的婚事、谢府的安宁与前程,何氏再肉疼,也只能强扯出笑脸,“明娇之前无礼,我亦有失察之过,这些首饰,便当补偿你的。”
既然是送的,那不要白不要。沈姝伸手坦然接过,“谢过姨母。”
“娘!”那边谢明娇一声比一声大,气得跺脚,被何氏狠狠瞪了一眼。
折柳在一旁瞧得高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番风波之后,沈姝终于坐上了马车,同何氏母女前往赛场,一路无话。
赛场在风光秀丽的西郊,连绵起伏的小山中,开辟出一大片平地,被人精心修理,适合跑马、击球。
沈姝从马车下来,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手搭上额头,将四周景物看了一番。
风和日丽,草木欣欣向荣,空气中有山谷幽兰的香气。沈姝忽然想起了萧玦,觉得这样的地方,适合他来走一走,好过在阴暗冰冷的密室。
他会使刀,一定练过武,不知会不会打马球——说起来,她还未见过他骑马呢,就他日常穿着华丽繁复的模样,似乎也不便于骑马。
沈姝正想着,上午见过的萧府管事迎上前来,“谢夫人,二位小姐,请随我来。”
沈姝同何氏母女,被请进了马场看台内。
看台上搭亭盖,下置桌案,桌案上则放着零嘴瓜果。最中心的位置也最高,坐着的自然是本场球赛的牵头人。
沈姝三人被径直引向牵头人。沈姝只觉那位夫人正襟危坐,姿态雍容,也不知是谁。
何氏却是知道的,恭敬地向萧夫人行礼,“谢府何氏,见过夫人。”
沈姝和谢明娇跟着行礼。
“谢夫人多礼了。”萧夫人脸上笑容浅淡,得体地点了点头,目光在谢明娇和沈姝身上逡巡,而后落定沈姝,问道,“你便是沈太医的女儿?”
沈姝明白了,看来这位就是要相看自己的夫人。可她看起来身份不小,怎么看得上卑微的自己?
沈姝满腹狐疑,面上从容地再施了一礼,“正是小女子。只是家父早已是庶人,夫人可称他沈大夫。”
萧夫人对沈姝的回复表现淡漠,只礼节性地笑了笑,“你提醒的是。”
沈姝观她言行,只觉得她应当是没看中自己,心头顿觉放松,又听那夫人对何氏道,“夫人车马劳顿,坐下休息罢。”
何氏唯恐失了分寸,恭谨地带沈姝和谢明娇坐到一边。
马场上已有人斗了起来,有男有女,各个手持球杖,策马奔腾,英姿飒爽。
沈姝对球赛兴趣不大,安静地端坐。思索半晌,她觉得身为一个被相看的局中人,还是应当了解清楚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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