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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条脱里河水的鱼,在陆地上濒死挣扎。
“奴家昨夜被吓到了,头也不敢回,直接跑了回来。”苏玉怀瑟瑟发抖。
夏惊秋与娄简已经听出了不对劲。夏惊秋道:“苏娘子先行回去,今日所言在真相查清之前,绝不可告知第三人。”
“这个奴家自然明白。”苏玉怀起身,“那奴家先行告辞了。”
“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娄简颔首道,“敢问姑娘为何总遮着半张脸?”
“奴家上个月生了疹子,一直不见好,怕吓着人,所以……”
“知道了。多谢姑娘。”
送走苏玉怀后,二人便动身前往她所说的宅子。一路上,小巷越走越窄。
“李江泽脖子上的伤口自下而上,一看就是凶手高于死者才能造成的。师绣娣身长,远不及李江泽。怎么可能是在站立的情况下杀人呢?你说,苏玉怀编造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图什么?”
娄简不语,径直走在前头。
“娄简?”
“到了。”娄简余光里闪过一道红色。她抬起头,面前对开乌门,灯笼悬在屋檐下一角。二人推开门。宅内没有人气,却收拾的很干净。
雕花雀替上不沾灰尘,院中水井旁放着几只还未晾干的水桶。枯树纵横交错,伸出屋脊,像是在院中编织了一张巨大的蛛网。
“看来,不久之前,这里还有人。”夏惊秋用剑柄挑起水桶道。
“去东院看看。”穿过一道石门,二人一眼便瞧见了苏玉怀所说的屋子。
门微微敞着,苍蝇闻着死味而来,在屋子里毫无目的的徘徊着。夏惊秋推开门,屋内血迹四溢,让人忍不住腹腔里泛酸水。
“是这里了。”夏惊秋捂着鼻子抬起头,指着大门道,“你看,血迹喷洒最为密集的地方,是门框上半截。凶手的确是在站立的时候杀了李江泽。瞧这高度不可能是师绣娣做的,一定是个男子。”
“这一点,我同意。”
“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通知衙役过来勘验。”夏惊秋朝着院外跑去。
娄简打量了一圈屋里的摆设,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师绣娣名下的宅子不算什么好地界,院中营造不算精巧,可这屋中陈设……
即便是被血液浸染,依旧能瞧出用料不菲。鲛鳞纱制的床幔,千金一匹,盛夏日光洒在纱幔上,如月色般绵和;屋内案几多为红木,翡翠宝石春榻旁,木质仿柳的躺椅轻轻一碰便晃动起来。细细数起来,里里外外的陈设,算得上是奢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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