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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大人您息怒。”秦昌递上一盏茶。
“县志所记,贺夫人故于元启二十五年,第二位新妇汤妙人是在贺夫人死后一年亡故的,也就是正成元年。姜也、孟宁、倪令歌分别逝于正成四年五月与六年二月、六年九月,最后一位新妇房婉儿则是正成八年身死……”夏惊秋指尖在案几上若有似无地敲动了几下,“可他们,并不是十年间唯一成婚的女子,县志中也记录了其余二十对新人成婚的年份。”
“的确如此,长史可有什么疑问?”
“既然康城县内人人都怕婚嫁,为何十余年间陆陆续续还有婚娶之事?为何死的偏偏是这六人?”
“长史的疑虑没错。可婚丧嫁娶乃是人之常情,城内终究是有人不信邪的,或是女子未婚先孕不得不嫁人;又或者是被父母指给了婆家,由不得新妇们自己做主。至于为何死的是这六人……下官也说不上来。”秦昌说完,立刻补了一句,“不是下官惫懒,是真的找不到任何相通之处,除了鬼新妇索命的说法,下官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夏惊秋看着五人命案的卷宗:“天黑之前,将这六人的生平全都送到福安客舍。”
灯火初上,屋内的烛火来回摇摆,夏惊t?秋坐立不安,楼板被他踩得吱哇作响。
去还是不去?他瞥了一眼案几上的卷宗,坐在正对大门的蒲团上发愁。
“对,死都不求她!”
“可是,我一人能成吗?”
“怎么不行!夏惊秋你好歹也是三岁识千字,十岁拜入国子监的天才。”
“可这验尸,也是门学问,你个半吊子见过几具尸首?都是十年前的旧案了,尸首早就成了白骨……从何查起?”
夏惊秋自言自语,咬着指甲,心中反复拉扯。
“不就是当只黄耳嘛。大丈夫能屈能伸,服个软又如何!”说干就干,夏惊秋起身,大步流星,跨至对门。
他扯平了衣襟与袖口,抬手轻击门框。
一连叩了三次,无人回应。
“那个……我听客舍掌柜说,康城县盛产蜜瓜,你要不要试试?”
门内依旧无人回应。
“前几日是我……讲话太冲。”夏惊秋话含在嘴里,“你,就,你就别生气了。”
他又敲了三次,附耳上前:“娄简?”
唰地一声,木门朝着两侧移去。提着木桶的小厮拱手道:“郎君安好?”
“这屋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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