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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风旻穿着一身运动服,看样子应该是来公园慢跑。他走过河上的一道小木桥,来到席朵面前。
“这么久不见,连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谭风旻在她身后的一条长椅上坐下,翘着脚看着河对岸的风景。
“谁敢拐我。”她把手中的琴放回琴箱,走到谭风旻身边坐下,“我要他好看。”
谭风旻轻笑几声,“看到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了,看来你那个不人道的老板最近没有再折磨你?”
“天高皇帝远,他人都滚到法国去了,能拿我怎么办?”席朵咧嘴一笑。
最近,她可是吃何澈的住何澈的用何澈的,花着他给的钱、睡着他的大豪宅、撸着他的狗,赏着他的花,听着他的黑胶唱片,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
和以前的苦日子比起来,现在简直就是身处天堂,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就好。看到你前阵子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还真有点担心。”谭风旻说。
“担心什么?”席朵晃着脑袋问他。
“担心……”他顿了一下,然后又笑了,“没什么,毕竟当年的小席朵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和做傻事了对吗?”
谭风旻的话显然意有所指,席朵反应过来也有些无地自容,“谁还没有过犯二的时候,你就敢保证你时时刻刻都这么理智这么清醒吗?”
“当然没有。”谭风旻说:“我一点都不理智,也不清醒。”
席朵狐疑地看着他,“拜托,你是个律师。”
“律师怎么了?”谭风旻自嘲着说,“如你所见,我都去庙里拜菩萨了。”
傍晚,河边吹来的风带了些凉意,藏在他笑里的温度也慢慢降低。
“小朵。”
“嗯?”
“如果工作不开心可以不干,老板不人道就直接换。”谭风旻看着她,双眸像是会说话,“只要你不开心,随时可以离开。”
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
“我是说真的,小朵。”谭风旻继续说:“曾经我可以帮你,现在当然也可以。”
席朵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缘似乎好到离谱,以前江书瑶总是在她耳边嚷嚷着要帮她,后来安恬也不止一次地说要帮她,现在就连谭风旻都说要帮她。
只有何澈,只有他从来不说这些话。
当然,还有那个远在未知角落的小太阳。
可她不想,她只想找回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正如陈汀说过的那样,鸣声是什么样的地方,对一个乐手来说具有怎样的意义。
她不愿做个逃兵。她要堂堂正正地走上舞台最中央的那个位置,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旁。
深夜,房子周围的小径上洒满灯光。席朵背着琴箱,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果然何澈不在,她的练习效率大大降低。一整天拉下来,除了感觉到手臂上的肌肉又硬了几分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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