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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忙着扯纸巾去擦,“唔使客气。”
“食鸡翼就求个外表酥脆,内里要滑嫩,仲有...”
“你好似对食物好有研究。”程月打断他,她才不是来听他讲做菜吃饭的。
“对吃我很讲究”,他看了看手里的鸡翅,接着道,“对女人嘛,我就玩得很随便...”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倾正事”,程月拿出笔,但看了一眼他油光挂满的手,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来,“我帮你填。姓名。”
“Roy。”
程月强忍住想打他的冲动,“大佬,你有没有搞错?签咗是要有法律效应的,你以为勾女留花名?将身份证畀我。”
男人看了她一眼,思考了片刻,用那个干净的手,从内表袋里拿出了身份证递给她。
看到证件,程月终于知道了他的真名,荣伊。这名字却是不难听。年龄...30...比她大了不少。
身份上信息清晰,看着她一笔一画誊抄在保单上,荣伊与她道,“你好像只对卖保险感兴趣啊。”
搞笑。她要是生来父母疼爱家财万贯,边个会对卖保险感兴趣。程月没理他,只是问,“结咗婚?仲单身?”
“未结婚,也唔系单身。”
程月心里清楚他意有所指,看在他是客人的面子上,也没多跟他计较,“你直接点好吧,职业?”
“黑社会大佬。”
什么东西?程月从保单里抬起头来看他,有些无奈,“我是说你正当职业...就是...就是来掩饰身份的那种。”
荣伊看着手里的鸡翅,漫不经心地道,“收买...”
“收买?”
“收买人命、赖账的,和不交楼房的...”
“好了我明了”,程月真的怕他再说下去会说出更离谱的东西来,“那就算是地产吧。”
荣伊点点头,“可以那么说。”
“那你有病史吗?”程月接着写,过了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性病不算。”
对面的人意外沉默了半刻,“心病。”
“受益人你想写谁?”
“随便。”荣伊抬眼,实在觉得对面的人脑袋里缺根筋,向干他们这行的卖保险的就算了,还问受益人。但凡出来混的,还能有什么牵挂。
“随便也要有个名字吧。”
“你咁烦嗱,我这份保险冇人可以受得起嘅...”
程月也不怕他,拉出一个专业的标准微笑,“唔该你合作一点好唔好。填完这个大家都不用麻烦了。请问受益人填什么名字?”
荣伊看着她在静吧氛围灯下的一张净白又娇俏的脸,伸出手在她的名片上指了指,“就这个,填程月吧。”
这回轮到她愣住了,“你咩意思啊?”
荣伊抿了一口酒,缓缓道,“咱俩定个协议,你陪我三个礼拜,我即刻签咗这份保单,受益人是你。”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们这种人,什么都说不准,如果我突然间死咗,噉就恭喜你,你发达啦。万一我命好,刀斩唔到我身上,你都不吃亏,起码赚咗笔佣金。”
程月好久才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笑,“你认真的?”
“当然。”
她很不可思议,“我配你?荣生,睇戏都讲搭配的。你几时睇过,好似我们咁离谱的搭配啊?”
他不管这些,笑着回,“睇着行啦,冇试过点知啊?”
“你真...要写我?”程月最后再问了他一遍。
“写就写咗,你点咁多嘢?”荣伊道她啰嗦,看着她终于磨蹭着下笔,笑着问她,“你有没有别的名字?就叫程月?月,土不土啊。”
程月笔一顿,看了他一眼,心里骂了他一句痴线,没理他接着往后填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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