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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舒白秋的话,让葛虹惊得都磕绊了一下。“小宝,”葛虹吸了口气,才继续道,“这件事、你确定吗?你是怎么发现的?”相比阿姨的惊讶,舒白秋却相当温静。“我确定。”少年说得也很诚实:“因为不只是我想让先生开心,和他在一起,我也会觉得开心。”葛虹:“……”葛虹哑口无言。她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问了。刚刚还是担心小宝被骗。现在倒好。现在是要担心小宝整个人被拐跑了。“您说什么?”听筒里传来少年略显疑惑的声音。葛虹这才发觉,她刚刚不小心把后悔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没什么。”葛虹只道。“我现在就把公寓信息给你发过去。”至少,这也是她少有的能为小宝做的事了。两人又简单地聊过几句。谈话间,葛虹依然有着隐隐的忧虑。“小宝,你对申城有了解吗?”申城是国内的经济中心,也是一座超大型城市,和以气候和风景著称的明城,风格截然不同。而且对舒白秋来说,那也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除了傅斯岸,他在那边并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你去那边的话——”舒白秋自然听出了对方的担忧。他轻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阿姨。”“我会加油适应,而且,现在赌石的传言已经没人再提,申城也没有人认识我。”少年还安慰葛虹道。“这样的话,您也更可以放心了。”传言,赌石。听小宝这么讲,葛虹倏地意识到。傅斯岸其实也在有意淡化这些事。他把舒白秋从明城带走,或许也有着和葛虹一样的想法。都是为了让舒白秋能去到一个,再也不被觊觎的安全环境。脱离了过往的舆论漩涡,哪怕再有谁提及旧事,大多数人也只会觉得是戏言,一笑而过。舒白秋还道:“阿姨和葛奶奶去南澳也要很远,您也照顾好自己。”他认真地说。“希望我们都会有顺遂如意的新生活。”葛虹听得一瞬眼热。她很快地擦了下眼眶,笑起来:“好。”“祝小宝快乐健康,开始你崭新的十九岁。”两人的这次通话,离葛虹飞去澳洲的日期已经很近了。而等到去机场送别了葛阿姨和葛奶奶之后,也到了舒白秋要和先生去申城的时间。傅斯岸要走的消息并没有提前公布。虽然预先也有一些风声,但直到两人要上飞机的那天,这件事才真正被确定。消息传出,明城的行业圈子内顿时一片哗然。太多人没想到,傅大少居然当真如此豪横,这么大的家传产业说不要就不要。从头至尾,做事都只恣意随心。而再回看他之前的举动,许多人也发现,傅大少根本就从没考虑过利润收效。他只在报复傅家,收拾所有一切对舒家不好的人。全然未计代价。那个曾经被太多人觊觎、利用、伤害或惋惜过的小傻子。居然才是傅斯岸真正的行事标准。不过,这些明城的圈内人士们怎么想,已经同傅斯岸和舒白秋全然无关了。这次离开,傅斯岸在明城还留了一部分人,负责追踪傅山鹰夫妇、周铭和纪升等人的后续消息。此外,他与明城官方在生物医药领域的合作,也还需要有下属负责打理。而关于翡石圈内,日后的一些动向及传闻,傅斯岸则交给了苏越。他之前也给了苏越选择。两周前,在傅斯岸的引荐下,苏越还拿到了翠南记的一份年薪百万、奖金可观的岗位聘请。但苏越最终婉拒了翠南记,他自己选择了继续跟随傅少。傅斯岸便将包括苏青奖金在内的这些明城事务,全部交给了他。启程去申城的那天,恰好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上了飞机,在航行中的商务舱里,傅斯岸还处理了一些未尽的事宜。比如,那些听说舒白秋也同样离开明城,没被单独留下的消息之后,明显表现出失望的人。居然还真有拿大脑当时水杯用的傻子觉得。他们能在傅斯岸离开之后捡漏得手。天光映照下,漠然处理了这几个傻子的傅斯岸镜框薄凉。他的周身气息也颇有些漠冷。直到关掉电脑,抬眸望见身侧的少年,傅斯岸幽深的眸底才终于有了些许波动。舒白秋正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专注地望着连绵云海。再无遮挡的日光之下,漂亮安静的少年侧脸,更是美得宛若一幅画。傅斯岸看得不由心气稍软,缓下声来。他问:“晕吗?”看着窗外的舒白秋闻声,摇头。“不会。”傅斯岸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雪白的层层软云。“喜欢看云?”傅斯岸问。从上飞机之后,少年就一直在向外看。傅斯岸知道舒白秋幼时身体不好,经不起长途跋涉,直到少年长大,也没去过太远的地方。或许,这还是少年节≈ap;完整章节』(),于高处回望。他或许有如释重负。也或许会有离别的不舍。舒白秋还看着窗外,又停了一会儿,他才自语似的轻喃道。“从这里看,它好漂亮。”明媚的、美丽的,他的家乡。傅斯岸听出少年的留恋更多于阴影,他抬手,轻拢了一下男孩耳侧的软发。“那我们过年时回来再看。”舒白秋又喃喃地低应了一声。“好。”直到又过了一会儿,飞机持续抬高,透过厚厚的云层,已经完全看不到下面的城市风景。在一望无际的云海上,舒白秋这时才回神。他一回头,就见先生正在看他。“抱歉……”舒白秋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一直在看窗外,都没能专心和先生讲话。“我看得太出神了。”傅斯岸还看着他,闻声却道:“正常。”男人说:“飞鸟总会对天空感兴趣。”舒白秋微怔,旋即听到先生叫他:“小啾。”小啾,小小的远游飞鸟。在九千米的高处,在明朗清澈的天光中。男人微抬唇角,笑着讲。“欢迎你,自由的十九岁。”自由的,安全的十九岁,一切都是陌生崭新的。是日傍晚,飞机在申城落地。才一出机舱,舒白秋就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鲜明,繁盛,华美,簇新。申城不仅是国际经济中心,也是舒白秋除明城之外,到过的第一个大城市。从未见过的气息给他截然不同的新鲜感,也会给他陌生的疏离。不过,这种陌生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出了机场,正在等待区等候两人的,同样是一辆深色的古斯特。而申牌的劳斯莱斯将两人载去的地方,依然还是月榕庄。和明城远在山野间的月榕庄不同,申城的月榕庄就坐落在市中心,紧邻外滩。客厅的落地窗外,也不再是湖光山景,而是华灯初上的江面。尽管有此不同,但月榕庄到底是连锁酒店,室内的铺陈用具、设计风格都颇为近似。走进这个临江套房内,舒白秋甚至有一瞬恍惚。因为太熟悉了。仿佛他还在那个长住过的房间内。又走进了那个无比安全放松的环境中。“路上这么久,早点休息。”身后的傅斯岸开口()道。他抬手唤醒了室内的智能家居,将灯光调到最适宜的夜景模式。舒白秋转身,微一晃神。他看到了先生手边的那台香氛机。连房间内的香氛,都是和明城一模一样的那款素淡竹香。而男人走过来,停在落地窗边的舒白秋面前。傅斯岸低眸,长指钳住舒白秋的下颌,他轻轻错开少年的纤挺鼻梁,在那柔软纤薄的淡色唇上落下温缓一吻。“有哪里不舒服么?”舒白秋迟慢地眨了下长睫。唔……连这个也是一样的。“没有……”少年轻轻摇头。傅斯岸抵了下他的前额,低声问。“那去泡个澡,嗯?”舒白秋乖乖点头。他先去了浴室,浴室的一应陈设,自然也与明城的月榕庄极为相似。温热的暖灯下,舒白秋一瞬恍神。就好像,明明是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先生却牵着他,走进了一片熟悉的安心之域。这也是喜欢……是吗?舒白秋想。是独属于先生的周全与喜欢。而在泡澡放松时,卸去旅途的疲惫,舒白秋还想到了一件事。他还没有问先生之后的安排。少年出去时,就见傅斯岸已经换好了睡袍。他已经在另一个浴室冲过了澡。见先生也已经洗漱忙完,舒白秋便询问了一句。“先生,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他知道对方的工作很忙,想来到了申城,也会有许多专业事务需要处理。不过走过来的傅斯岸垂眼看他,却说:“明天歇一天,周一再去公司。”“周一可能需要你陪我去一趟,可以么?”舒白秋自然点头:“好。”“那……”少年顿了顿,又问,“那上学和雕刻的事……”少年说得略有迟疑,傅斯岸也没替他下决定。男人只问:“你考虑得怎么样?”“想上学的话,下周就可以去办手续。”傅斯岸说,“附近有一所高中,也有一座车程一十分钟内的大学。”三年前舒白秋退学的时候,已经读到了高一。他的高中知识已经学完,只是没能参加高考。至于现在去读什么,就全看少年的意愿。他可以继续去读高中,也可以去大学借读。不过舒白秋沉默了一会儿,却问。“我可以……先自己看看书吗?”少年低着头,微微捏紧了指尖,似是为麻烦了先生的准备而隐有羞愧。他又低声地解释说。“我还想重新做雕刻……可能复建需要的时间也会有点多。”傅斯岸看着眼前人微微垂落的柔软额发,抬手,帮少年将略长的发丝别到了耳后。发丝柔软,触感温凉。虽然舒白秋没有说,但傅斯岸其实早已知晓。少年对人群的接触仍有阴影。就在方才,离开机场的时候,舒白秋依然会下意识地绕开旁人,沿着更空旷的地方走。之前被旁人伤害的漫长三年,到底还是给舒白秋留下了些许阴霾。“当然可以。”傅斯岸也低下了声音。他的口吻更安然、沉着,也更理所当然。
“雕刻室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画室和书房也在布置,你有什么想看的书,随时可以发给我。”“这些事你都可以慢慢来。”傅斯岸还说。“然后后天,辛苦你先和我去上一天班,好不好?”舒白秋抬指,很轻地抹了下鼻尖。明明是他一直在麻烦先生。可是先生对他,却总是温和耐心地像在哄小孩子。“好。”舒白秋低低应了一声。他还低着头,却自己向前一步,环住了先生的腰。埋在男人的心口,舒白秋闷闷说了一声。“谢谢先生。”然后,他就真的被先生像抱小孩子一样,整个托抱了起来。不过,毕竟是远行的当晚。傅斯岸吻得再凶,也没再忍心继续欺负眉眼间明显有倦意的小孩。把舒白秋亲睡之后,傅斯岸就和昏睡过去的少年一起休息了。节+完整章节』()”傅斯岸说。“这是在签婚书时定下的,你还签了同意书,你不记得了吗?”舒白秋怔了怔:“……我记得。”“可是……”当初两人的婚礼,虽然因为舒白秋年龄不够,并未领证。但该有的协议,还是明确签过的。在那些厚厚的文件中,的确有一份和舒白秋个人身份相关的同意书。当时还有专业律师,和舒白秋解释过。可是舒白秋并不懂什么公司运营、董事会组成。他只记住了一句话。这个独立身份,可以单方面退出。既然还能退出,能恢复独自一个人的状态,舒白秋就没有拒绝。他立时签了字。当然,当时的他,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可是舒白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时签下的协议,关联的居然会是一个这么大规模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还这样郑重地迎接他,让所有人都知晓了舒白秋的重要身份。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郑重其事呢?舒白秋有些恍怔。这也是演戏的一部分吗?就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还没等少年开口,傅斯岸便道。“哦,这个不是为了对外演戏的呈现安排。”“包括今天的欢迎仪式,也不是。”傅斯岸看着他,说。“是因为,大家都以为你是我的金主。”“……”舒白秋更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他甚至有了一种身处虚幻的不真实感。什么金主……为什么?恰在此时,电梯抵达,傅斯岸便道:“进去聊。”他牵着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像踩在云尖上一样的少年,走进了总裁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宽大明朗的房间就让舒白秋又微微恍了一下。这里怎么……这么大?之前明城月榕庄的书房,舒白秋没少去过,他觉得那里就已经够大了。可是现在,这间办公室的大小,却至少赶得上当初面积的倍。而且左右两墙上还有门,不知是不是还有被隔出的单独套间。()室内的装潢和陈设一看就是傅先生的风格,灰白配色的设计感十足,简明冷肃,绝无杂乱。他的私人用品也很少,再加上一进屋就能看到的整面落地窗,和窗外繁华的高层江景,就更显得屋内空间格外宽敞。傅斯岸一直将舒白秋领到书桌边,让人坐在桌后那把宽大的皮革转椅上,才继续解释道。“当初我在北美筹建新药的研发项目,因为需要的投入资金太多,就对外宣称,说有大佬在背后资助。()”舒白秋听得出,这话的意思是先生并没有找人,资金都是他自己的。少年面露微惑:≈ap;ldo;那先生是怎么≈ap;hellip;≈ap;hellip;筹到的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现在太昊的规模,舒白秋已经对新药研发这个领域有了些许初步的模糊了解。看起来,这一行业中的资金需求,就算是当初傅家家产全拿出来,恐怕也完全不够。傅斯岸则道:“因为我之前买卖过黄金。”“我靠黄金差价赚了些钱,又投入股市,赚到了。“我是在讨好金主。”“唔……!”舒白秋那本就因为太多惊诧而茫然的思绪,顿时被吻得更加混乱了。他被圈抱在宽大的皮椅中,两侧都有扶手,身前就是实木书桌,更是无处可躲,只能乖乖被捏钳下颌,任由对方深吻。直到少年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他才艰难地、带着被吻出的鼻音,轻声问。“那这样……不会损害先生的形象吗?”听完傅斯岸的解释,舒白秋不由生出了微许担心。如果真是金主的话。那他的出现……在旁人的眼中,岂不是对先生主导能力的削弱与剥夺?但这次,却换成了傅斯岸疑惑。男人眉廓微抬,似乎完全没有听懂。“为什么会损害?”“在这个行业,谁会管钱是怎么来的,技术硬、出新药才有说服力。”傅斯岸说得全无在意。解释间,男人反而慢慢倾身,和被圈抱着的舒白秋离得更近。他的目光,还愈发危险地盯住了舒白秋被吻咬到微肿的唇。看起来,似乎又很想亲。“我的金主这么善良、这样好心。”“他们眼馋我还来不及。”极近的距离里,傅斯岸的嗓音也低下来。念出那个称呼时,更有一种微涩的奇异感。即使隔着薄薄镜片,男人眼底的光亮依然全无削藏。“所以——舒董。”“我该怎么讨好你?”!()百户千灯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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