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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闻刚咬在栗子糕上的贝齿顿住,片刻后才松开,又咬了一大口,在口中一点一点嚼着,浮生见她适才挺好奇。
这会儿反倒不吭声了,以为是他适才的犹豫让谢如闻不高兴了,继续道:“也没什么不可跟十五娘说的,就是公子是私下去的,不可让外人知。”
谢如闻抿了抿唇:“为何不能让人知?”
浮生想了想:“公子早些年和贺家二娘子定下过亲事,贺家二娘子出家后,这亲事也就算了,只后来退亲时,贺家老夫人说贺二娘只入空门五年便还俗,如今,已是第五年了。”
“若被人知,怕有闲话。”
谢如闻‘嗯’了声,不再问了,也不吃糕点了,擦了擦手后对浮生道:“我知道了,你去忙罢。”
浮生笑笑应是。
谢如闻回了她的上弦院,一直待在屋里,夜里也早早的歇下了,第二日辰时,浮生来了她这里:“十五娘,公子来了,让你去练字呢。”
谢玄烨适才刚走至二层阁楼上,便问了浮生,谢如闻今日为何不在,虽只有数十日,他也早已习惯,上了阁楼就能一眼看到她。
浮生只说不知,急慌慌的就来请了。
片刻后,他回到二层阁楼上,对他家公子道:“公子,十五娘说她不练了。”谢玄烨闻言抬眸看向他,浮生又道:“十五娘只说了这么一句,想来是天气越发冷寒,十五娘不愿出门了罢。”
谢玄烨未置可否,从书案前起身,下了阁楼径直来了上弦院,他长身玉立站在院中已是枯枝的古槐树下。
绿竹走出来,对谢玄烨行礼道:“公子,十五娘昨夜未睡好,正小憩呢。”谢玄烨抬眸往屋内看了眼,绿竹又道:“公子知道的,天气一冷,十五娘就要‘冬眠’。”
谢玄烨:“……”他应了声,吩咐绿竹:“照顾好她。”随后,他高大颀长的身影出了上弦院。
——
谢如闻再未去过满月院,一直闷在屋内练字,左右往年里她都是这样,冬日里不爱出门,谢玄烨也未再让浮生来唤她。
这样一来,也打消了他对她近来频频和景山见面的疑虑。
已是十月二十五日,离月底的日子越来越近,谢如闻坐在书案前,用笔在历书上勾出一个日子。
十月二十九。
正好是她需要‘解药’的日子。
与他做了这回,再之后,便是十日药效发作一次,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夜里,红梅侍奉着她沐浴后,回到寝居,谢如闻对绿竹道:“把我妆奁前的那只小箱笼拿过来。”
绿竹闻言应是,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去拿,弯腰去提时,提了一下,没提动,再去提,还是提不动。
最后,只好她和红梅两个人一道搬了过来。
这只小箱笼并不大,瞧着也根本不重,是谢如闻专门用来放首饰礼物的,绿竹边用钥匙打开边道:“这小箱笼在那里放了有两年,如今却是重的都提不起了。”
说着,箱笼被打开,里面琳琅满目尽是珠玉金钗,满满一箱笼,形态各异,金饰玉饰,各不相同。
还有好几颗鹅蛋大的夜明珠。
都是这些年谢玄烨送给她的。
谢如闻在别苑中不喜繁杂,发间常常只戴一支玉簪,谢玄烨送给她的这些,往往都只戴过一两回,便让绿竹收起来了。
她趴在榻上,拿软枕垫在下颌,眸光来回游动,瞧了一会儿,对绿竹红梅道:“寻两支份量足的金簪出来。”
红梅笑着:“十五娘寻金簪做什么?平日里你不都喜欢戴玉簪?”
谢如闻只看着,不吭声。
于是,红梅和绿竹就在箱笼里来回比对,挑来捡去,最后比对出两支份量重的递给谢如闻,谢如闻拿在手中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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