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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就该这般多出来走走,陛下也说了,先皇后的事,您不必困己身。再者,求佛不如求己,若是拜佛能把那一半虎符拜回来,小七当下便跪遍万佛千祖。”
“休得胡言。”萧无瑕嗔了她一眼,“神佛需敬畏之。皇姐帮不了你们什么,便在佛前常求,你们平安如意。”
已至府门车驾前,萧无忧四下看过,凑身在萧无瑕耳畔悄言。
“死丫头,你什么时候瞧见的!”萧无瑕戳了她一脑门,面上却浮起两分艳色,“阿姐礼佛,酒肉穿肠过。但是陛下尚且孤身一人,先皇后还不满周年,我自然低调些。”
“人生苦短,阿姐别委屈自个就成。”
马车缓缓离去,武陵长公主回了自个府邸,才入府门便有一脂粉和尚殷勤来接。
“这段时日,莫出去瞎晃,在府里安分些。”武陵亲了亲他手背。
这是当年金光寺的渡尘师父,早早入了公主裙下。
闻言道,“可是要出事了?”
“无事,只是少出风头总是好的。永安如今羽翼丰满,又锤炼得足够,也不知陛下与了她多少人手眼线。”武陵在堂中坐下,捡了本渡尘亲自抄写的佛经来阅。
“殿下可有心事?小僧瞧着您的心躁了些。”渡尘将吹凉的茶喂给公主,一手覆探入衣襟,覆上她心口。
武陵啜饮香茗,合眼放松,半晌道,“孤力弱,除了你们,无权无势,但也得为弟妹分担些,见不得他们为人欺辱!”
“殿下需要,吩咐便是,小僧自当鞠躬尽瘁。”
萧无忧闲在府中,过了月事初时的两日,身子爽快不少。想起裴湛走时的话,不由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换季没衣裳……”
她将看了一半的兵器典籍合上,素指敲过案几,传人更衣备车。
“殿下要去哪?”琥珀带侍女们进来,顺道给她换了个手炉。
“去裴宅。”萧无忧翻拣妆匣,“那副红珊瑚手钏搁哪了?”
“您道冬日腕间戴着发寒,奴婢便给你锁在柜子里了。”琥珀开柜寻来,边侍奉边道,“殿下这厢去裴宅所谓何事?”
“他不是说没换季衣袍吗?孤去把他一年四季的都挪来,反正……”萧无忧话落一半,不由停下,只拨转着手腕上鲜红欲滴的手钏,蹙眉道,“孤现下去,不大好是吧?”
“孤都被他退亲了……”她兀自嘀咕,眉眼里窜出一团小小的火苗,叹气道,“这会子不妥,还要搬他衣物,像是孤仗势欺人,强抢民……”
“不去了!”萧无忧靠在塌上,挥手谴退捧衣端水的侍女,唯目光落在手钏上。
想起这手钏的由来,面上又不由浮起两分绯红欢色。
只是看这物愈久,似是想到些什么,眉间慢慢蹙起。
“殿下怎么了?眉头骤得这般紧?”琥珀给她捧上这日的汤膳。
萧无忧从手钏上移过,重新捡起裴湛的兵器典籍,呢喃道,“孤突然觉得裴将军家底挺殷实的。”
“裴大人生母行医多年,确实能攒下银子,要胜过寻常人家。如今裴大人自个这般年轻已经官至三品,俸禄亦是不低……”琥珀笑道,“话说回来,大人再高的俸禄,真论起来,能抵您一身衣衫还是一套头面的?殿下操这个心作甚,您二位喜结连理,又不指着他的银钱过活!”
萧无忧挑眉,抚摸着珍稀的珊瑚玉手钏,颔首道,“的确,这些个饰品哪样不是千金往上的。”
“车驾别撤。”萧无忧用完汤膳,起身道,“我们去趟裳满楼,给裴大人置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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