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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之滚了下喉结,眸色愈深,身体里逐渐蔓延起一种不合时宜的占有欲,他非常完美地将其压制下去,宛如压制一头破笼而出的野兽。
修长的手指将边缘的两张表拿过来,“这两张呢?”
“第一张和第二张一字未改。”
易思龄眯眼一看,冷笑,“这种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关系户。”
“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拿他开刀,杀猴给鸡看。”易思龄哼了声,傲娇地扬起下巴。
谢浔之注视她,“如何开刀。”
易思龄满不在乎,心想她整人的办法多了去了,“我自有我的办法。比背景比关系,我可是他祖宗。除非他当场辞职,我弄不了他,只要他有一丝留下的想法,就得听我的。”
她的刁蛮简直是让人心潮澎湃。
谢浔之沉默,没有说话,就这样注视着她,直到易思龄都觉得不对劲,这男人怎么一直盯着她看?眼神浓黑,也不知道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她手中还握着钢笔,就这样拿笔尾端戳他的手背。男人的手掌撑着桌面,手指屈起,连带着微凸的青筋,她一戳,那青筋迅速怒张,像是要用力揉弄什么才能罢休。
谢浔之没有动,手仍旧牢固地撑在桌面,语气沉敛:“这人是黄威的儿子,的确算关系户。他若是让你不高兴,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犯不着。没谁能让我不高兴。”
谢浔之耐心问:“一个都没有吗?”
易思龄撅了下唇,清凌的眸子眨了眨,很自然地对他撒娇:“你啊,你天天让我不高兴。”
谢浔之很难不笑,这是独一无二的殊荣,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浓,像一团化不开的凝墨。
“老婆,这么有趣的方法都能想出来,很厉害。”谢浔之换了更松弛的姿势,手指很轻地点着冰凉的奢石桌面,“以后我要向你学习。”
诚然,
他是发自内心的,并非吹捧,哄她或者阴阳怪气。
真正强大的人会懂虚心的珍贵,而不是自以为是,认为别人的东西也不过如此,从而获得肤浅的优越感。他不会,他觉得易思龄很优秀,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东西。
易思龄嫌弃地嗔他一眼,吹什么彩虹屁呢,还如此一本正经,又不是她属下。但得到表扬和夸奖,她还是很愉快地翘起尾巴,脚在地毯上欢快地一蹬,滑动的滚轮皮椅迅速向后退去,她就这样随着椅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
谢浔之有些眼花缭乱,直到她重新对上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过来。
从上而下的角度看她,觉得她更像那只玩偶了,是一只娇贵的小猫,头上永远有一顶隐形的王冠。
“谢浔之,你少来。()”易思龄笑,我虽然立志做咸鱼,但我又不是草包!?[(()”
她处在洋洋得意的情绪里,丝毫没发现眼前的男人紧紧地锁着她,像即将迈出雾林的雄狮,要吃掉她。
下一秒,谢浔之直起身体,转身就走,易思龄怔住,看见他走去把办公室的门阖上,落锁,又将百叶帘拉到最底,动作流畅而流落。
折返回来时,他大步流星,双眸幽沉地攫着她,俯身逼近,克制而有力的双臂从她后背交叉穿过去,很轻而易举就把她圈在怀里,身上幽幽的沉木香气像网,从头到尾罩住她。
吻她压根就不需要同意,一触即发的事,唇舌很凶悍地破开她的齿关,掌心终于揉到了渴望的东西,她的腰肢开始发酸,有层层电流从他手掌传进她的心底。
他吻的动作充满占有,脖子上的青筋因为兴奋而暴起,也许,根上的筋脉也在幽冥的深处暴起。
只是她此刻触不到。
“咸鱼?”他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唇角,一边啄吻一边哑声问,“……为什么说自己是咸鱼…”
他记得从前也听她说过一次,但没有问,那时和她还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的状态,很多时候他不愿唐突,那时的他还傻啦吧唧想当个君子。
当君子会饿,而饥饿是人类从古至今都无法抵抗的基本需求。
易思龄快绝望了,呼吸紊乱,双眼迷茫地眨了眨,他怎么连咸鱼都不知道啊…
“……不应该是小美人鱼?”他舌尖划过,继续问。
易思龄:“…………”
小美人鱼从他口中而出,都变得有些土了。
“不对,美人鱼寓意不好。不是这个。”谢浔之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在吻她,一整天都没吻过了。
“我想想…”
易思龄被他勾得舌尖酸麻,他一边吻还一边思考,吻得和风细雨,让她晕晕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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