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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便付诸行动,当日下午蒙童们打瞌睡的时间,沈持在聚精会神地练字,周渔看着奇怪:这小子平日里比别人瞌睡的时间都长,今日怎么精神抖擞像换了个人一样?
一直用“你没事吧”的眼神瞅了他好几遍,或许在确认沈持有没有被掉包。
之前和他结下点小梁子的冯高和何九鸣也用“我虽然不理解,但我不喜欢你这样努力,可能会超过我抢我风头。”的眼神看了他好几遍,既不屑又防备。
沈持才懒得搭理他们。
黄昏时是沈煌来接他,出城骑在高头大马上时,沈持把阮行回到禄县的事告诉了沈煌:“爹,江夫人说的小儿王阮大夫这后日就回到禄县了。”
沈煌“嗯”了声,一抽马鞭跑得飞快,不必多说,他的迫切全在骏马飞奔是四蹄之中了。
朱氏得知后一脸希冀,她抚着沈月的头:“是真的吗?”
沈持笃定地点点头:“江夫人的儿子江载雪也在书院念书,我们认识多日了,可信的。”
“对对对,你先前跟娘提过江公子,”朱氏欣喜地道:“莫不是天意,让我的阿月能开口说话。”
沈持再一次宽慰爹娘:“阿月还小,说不定是晚开口呢。”他不记得是哪位庸医上来就断定沈月是哑巴的,要是再让他碰见,非给那人一些教训不可。
朱氏把沈月抱过来:“过两日娘带你去看大夫。”
沈月看了眼沈持:是江夫人说的小儿王吗?
“是他,阿月,”沈持心里也没底,但他还得给足沈月希望:“阮大夫一定能让阿月开口说话的。”
沈月高兴地伸开双臂抱住了他。她渐渐懂事了,也知道伯母和婶娘背地里叫她小哑巴,还笑话她爹娘,她不想当一辈子没法开口说话的哑巴。
她想像哥哥们一样能开口说话,这样就不用比划了。堂姐沈莹欺负她的时候还能告状呢。
半夜沈煌出去一趟,黎明时分才回来,蹑手蹑脚去洗漱,却听见朱氏没有睡着,在翻来覆去的,轻声问:“醒着?”朱氏坐起来跟他说:“既然阮大夫回来了,后天一早我带阿月进城去吧?”
沈煌重新躺下:“嗯,后天我告两个时辰的假,和你一道去看阮大夫。”闺女的事是大事。
“耽误你的公差不好吧?”朱氏惴惴不安地说道:“万一县丞大人怪罪,罚你的俸禄该怎么办。”
沈持要念书,沈月要看病,哪一样都指着沈煌挣银子呢,怎敢有分毫耽延。
“不要紧,就是我以后可能回来的更晚了,”沈煌翻了个身跟她交待:“王头儿不想夜里巡夜,让我顶上,每年的一两银子也由我拿。”
“王头儿”是另一名壮班的衙役,本是和他轮换班巡逻的,不过岁数有些大了,夜班吃不消,想找沈煌替他值。
这样他一年能挣到七两银子。
朱氏心疼他:“你日夜巡逻哪里受得了。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沈煌:“没事的,我顶的下来。”
家中正是用钱的时候,能多挣一两银子是一两,何况县中一般没什么事情,他时不时能找个草垛靠上去眯一会儿。
说着已经鼾声起,睡着了。
朱氏却想着儿子上学事,又忐忑女儿治病,一直到破晓都没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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