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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紧愈失。
“是不能。”
握住他的那皓腕莹白纤细非常,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脱开。
苏暮雨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力道轻柔,动作却十分强硬。
身处黑暗的人怎能将光明拉入深渊。
会死的。
光明和黑暗都会死的。
无从抵赖的是苏暮雨的确动摇过,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不能随她走,也不敢。
浪迹天涯从来不是话本子里写的那般美好简单。她太小了,不懂世事的峥嵘,但他苏暮雨多活了十多年,怎么敢轻率?
“小朝,”他眸色暗沉,沉吟了许久才说:“离暗河远一点,我也一样。”
是他的错,没有在最初萌动之时掐断她的妄念,平白惹得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对一个魔头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不要,”被人掰开了手指的姑娘倔强地摇头,带着几分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她说:“一个暗河而已,你跟我走,我自有办法能保住我们俩。我们去塞外,去边疆,实在不行我们去南诀,江湖之大,我不信暗河真就手眼通天。”
苏暮雨没想到他这辈子竟然还能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种话。这种类似于私奔的话语,本该一个男人对女人说。
她的想法简单又直接,带着几份有情可饮水饱的天真,全然不顾往后,只想现在。
“小朝,”苏暮雨背过身去,不去看她微微颤抖的睫羽,不去看她明亮的眼眸因为他的话语而黯淡,
“我不会和你走,”这样你我都会万劫不复。
“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苏暮雨真的担心若是还有第二次,他就真的鬼迷心窍了。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四年前别离一幕再现于脑海,再见像一只破空而来的箭矢刺破了封存的记忆,本以为干涸的过往,仍然血如泉涌。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苏暮雨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冲动,这股冲动自生起后便如野火经风一般,燎原万里,无法压制。
“怎么了?”同行慕雨墨见他突然停下,疑惑问道。
“我还有一件急事要去处理,你们先走。”他握紧了伞柄,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
“什么事……”慕雨墨和谢七刀同时皱眉,现在几人伤势不轻,有什么急事不能等之后去做?
“去吧。”苏昌河反而止住了两人的言语,他只对苏暮雨说道:“你向来有分寸。”
苏暮雨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幕。
雷家堡
唐泽一身血迹,无双盛怒之下的剑气把他伤得够呛,只能半躺在马车里由唐玄上药疗伤。
唐煌架着马车缓缓驶出雷家堡,遇上脱开谢七刀的唐莲和司空千落也并未停留。
天方破晓,经历一夜大战的雷家堡毁了一半,但安置宾客的后院和大殿还算完好,二人急步进了殿中。
只见满地狼藉,雷云鹤、雷无桀、无心和萧瑟站于殿中。
“唐莲。”雷云鹤见二人进来,开口唤道。
“长老,”唐莲抱拳,忙问:“里面究竟怎样了?”
“你们唐门的人大闹了一场,不过加起来也就只有两个人出事。”雷云鹤微低了头,沉声道:“雪月城二小姐旧伤复发,又受药力反噬,现在生死一线。”
“朝妹妹!”司空千落一听顿时提枪的手一抖,心神大乱。她忙追问道:“我妹妹现在如何?可要我传信让阿爹前来?”
雷云鹤摇头,“远水难解近渴。轰哥已经在治了,一会儿听他怎么说。不过……吉凶难测。”
他对司空千落说完又转而对唐莲补上后半句:“还有一个,唐门唐老太爷,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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