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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瑞喝完了水又问绣娘要了一碗,笑道:“柳姑娘不必紧张,只当我是闲来无事与你唠家常便是。”
“是!好……”
“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家中尚有母亲,还有两个姐姐,姐夫和一个侄子,啊,我二姐也有了身孕,又要添丁了。”
“恭喜,那你为何孤身住在这里?”
绣娘的脸瞬间红了,支吾答道:“我、我是……被分家出来的。”
“女子分家,闻所未闻。”绣娘咬着下唇没回答,东方瑞也不深究,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和吴蔚,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绣娘记起吴蔚临走前的叮嘱,再加上东方瑞的态度和善,真的就和说家常一样,让人难以防备,于是绣娘如实答道:“那天,是我分家出来的第一天……”
一说起吴蔚,绣娘就没那么紧张了,仿佛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流,关于和吴蔚之间的点点滴滴绣娘如数家珍,一些吴蔚都未必记得的细枝末节绣娘都记得清清楚楚。
通过绣娘的讲述,东方瑞很轻易地得到了她想知道的情报,但随后东方瑞再度起疑,不着痕迹地问道:“这些琐碎的小事,难得柳姑娘记得这般清楚。”东方瑞注视着绣娘的脸,将绣娘所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天真的绣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东方瑞“审问”,面对反问,绣娘只是抿了抿嘴,轻声却坚定地回道:“要是没有蔚蔚,民女恐怕早就冻死在这间屋子里了,我爹常告诉我们姐妹三个,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
“……吴蔚在遇到你之前,一直住在义庄里?”
“嗯,蔚蔚也是个可怜人,房子修好以后民女就邀请她搬过来同住,如今家中的积蓄也都是蔚蔚置办的。”
“这个我知道,我和吴蔚在百味楼遇到过一次,她到百味楼去卖柴。”
“嗯,年前蔚蔚到百味楼送过几趟柴,还卖过一次鱼,后来我们就到我二姐家过年了。”
东方瑞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自己与平佳县主这次乔装回泰州,行程高度保密,而且那日去百味楼吃饭也是县主一时兴起,之前并无计划,只要派人到百味楼探查一番,若与柳三娘的供词相符,就基本可以判定吴蔚与县主只是偶遇。
至于吴蔚是不是黑户,其实东方瑞并不在乎,这是衙门的事儿,并非明镜司的职责所在,“流窜”不过是东方瑞羁押吴蔚的一个借口罢了,只是为了弄清楚吴蔚是否存着对平佳县主不利的动机。
“好了,时辰不早了,不多打扰姑娘了,告辞。”
“是!”
绣娘起身将东方瑞送到门口,目送东方瑞离去,突然叫道:“大人!”
东方瑞转身,看着绣娘。
绣娘快步上前,鼓足勇气说道:“大人,我听说……你断案如神,铁面无私,能不能帮帮蔚蔚?”
“吴蔚?她有何冤屈?”
“民女知道的不多,不过蔚蔚原本是要进京告御状的,等到春暖花开时,蔚蔚就要上京去了,替父申冤!”
绣娘心如擂鼓,手心都出汗了,但她不后悔,因为她相信这位传说中的大人一定能帮吴蔚的父亲洗刷冤屈!
……
东方瑞策马回到县城,知县早已为东方瑞准备好了下榻的宅院,东方瑞将今日收集到的证据记录下来,顺便将从绣娘那儿得到的线索也整理了出来。
门被敲响,是派出去调查吴蔚底细的张威回来了。
张威将收集到的一摞证词放到东方瑞的案上,说道:“属下在小槐村见到了柳三娘的二姐一家,取得了关于吴蔚的重要证词。请示大人,是否要到柳三娘的二姐夫张水生所在的张家村,做进一步取证?”
“暂且不必,待我看完这些证词再说,吴蔚关在哪儿?”
“在府衙天牢。”
“半个时辰后,把她带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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