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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心头一紧,立刻就想到了是什么案子,自然是那桩差点被人做套当场打死的案子了。
先是平佳县主高宁雪凭空出现在义庄的空棺材里,之后祥瑞不翼而飞,护送县主和贡品回京的禁卫大概也都蒙了难……吴蔚在一次验尸中发现了藏在遗体中的秘密,写了两份仵作手札,结果被清庐知县洞悉,竟然牺牲了师爷也要置吴蔚于死地!
吴蔚攥紧手中的缰绳,咬紧了牙齿,狠狠挤出一句话来:“苍天有眼,善恶有报!”
张猛劝道:“吴姑娘还是表现的平和些,大人亲查此案,已是证据确凿,逃不掉的。只因牵扯到清庐,清河,两县的知县,罪名又重,未免两县百姓失治,东方大人才请了知府大人过来,案毕之后,知府大人也可派人暂代两县衙务,待奏明天听再派人过来接掌大印,吴姑娘是本案的人证之一,本不应事先知晓内情的。”
吴蔚当即表示:“放心吧张二哥,我不会露出端倪的。”
……
吴蔚和张猛来到县衙时,堂审还没开始,县城的百姓却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将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猛将两匹马交给衙役,带着吴蔚分开众人,穿过天井,进了大堂。
县衙还是那个县衙,只是
因为坐在堂上的人不同而多了几分庄严贵气,只见原本属于知县的大案后面,此时正端坐这一位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男子枣色面皮,神情刚毅,五捋胡须,正翻看着些什么。
在大案右侧又设了一套长案,东方瑞正坐在后面,今日的东方瑞也穿得颇为正式,头戴玄色官帽,一颗拇指大的红玛瑙镶嵌在官帽正中,两侧暗行金丝,三千青丝尽数收在官帽之中,只鬓边能看到些许发丝,两条玄色丝绶笔直垂下,越过耳畔垂至肩头,贵不可言。
东方瑞身上的官服也是玄色的,只是这布料并非凡品,举止间暗暗有华光闪动,胸口是一只绣工极其精致的狴犴,目光炯炯,腾云驾雾,肩头还各绣着两只张口吞吐的兽头,端的是威风凛凛!
东方瑞身后立着张威,单臂曲在胸前上面搭着东方瑞脱下来的披风,另外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之上,同样的精神抖擞。
或许是两位大人物坐镇,大堂之下格外肃穆,两边站立的衙役各个昂首挺胸,就连手中的杀威棒戳在地面上的角度都一丝不差。
吴蔚快速收回目光,垂下眼睑,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玉面神机,名不虚传!
又过了半晌,一名衙役看了看时辰,上前道:“大人,时辰已到。”
知府大人放下卷宗,看向东方瑞,严肃的表情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东方大人?”
东方瑞略一颔首,知府见了便朝衙役抬了抬下巴。
那衙役一路小跑出了大堂,穿过天井,来到门口拿起鼓槌,抡圆了胳膊擂响鸣冤鼓。
鼓点声声与心脏形成共鸣,敲得吴蔚一阵心潮澎湃。
“威……”
“武……!”
杀威棒敲着地面,衙役们低沉整齐的声音响起。
“啪!”随着惊堂木拍下,鼓声,棍棒敲击声,口号声,戛然而止。
知府威严道:“带人犯!”
一位师爷模样打扮的人朗声道:“带原清河知县方少樘,师爷钱江,原清庐知县张宽,衙役张兴,李六……”师爷念了一连串的名字,聚在衙门口的人群掀起一阵骚动,今日师爷念得可都是“大人物”!
很快人犯就被带上来了,均是上了枷的,脚上还带着镣铐,听声音,分量不轻。
所有人的身上都穿着灰黄的囚服,说不是披头散发也差不多了,吴蔚站在末位,竟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来到堂上,衙役才给这些犯人去了枷,随着阵阵锁链拖地的声音,犯人们纷纷跪在地上,拜见东方瑞和知府。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连门外的议论声也听不见了,整个衙门内外,安静极了。
吴蔚也感觉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参与到古代的堂审中,还是规格如此之高的堂审,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誓要把这一幕好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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