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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冷冷睨着云安侯府那对妻妾的淑妃也是一愣。
她话音才刚落:“既是你对本宫不敬,那该有的罪罚便是难免的,立刻收拾东西滚出去,以后不准你再出入宫宴,本宫看见这样没眼色的人就烦。”
“要是不会管家,那就让别人管家。”
那云安侯夫人竟然也不求情,只是垂下头,扣紧了面前的地砖。
最后徐徐说:“是。”
淑妃心气才顺了点,抬头便听见薛成瑶来了。
在场这么多人,谁也没敢主动跟薛大小姐搭话。
那是薛家!
再往上两辈,薛家乃柱国之族,代代出辅政大臣,悉心牵引初登基的新帝至掌权。
薛家女儿不做太子妃的唯一原因,就是为防将来辅政大臣和新帝是郎舅关系,有错处不肯开口劝谏皇帝。
薛家儿郎,陛下叫“子侄”,薛成琰更是和皇子们在一处养大。
京中贵族即便对他的名字如雷贯耳,可也不过在他出征时有一次见到他的机会。
平时人家都和他们不出入同一处地方的。
薛家是一等贵族,他们只能算二等。
薛家小姐们也十分神秘,据说那座庞大轩峻的“薛园”之中,饱藏了举世未见之奇珍异物,足不出户便可观览天下趣玩。
薛家人见的世面,早就富贵到不敢想象。
对于他们很稀奇的宫宴,薛家人其实不便来。
他们根本不需要借由这等宴会与皇家维系关系,反倒是会因为攀附讨好之人太多,烦不胜烦。
薛氏根系,更是如千年老树一般盘根错节,深入朝野之中……
犹如蹲在深潭中闭眼的老兽一样。不知道睁眼的时候,爪下匍匐的会是谁。
在场的勋贵们,大多都是畏惧的。
就如这场一年一度的冬宴,他们早早就到了,唯恐失礼。可薛大小姐却姗姗来迟,也不需要请罪,直接进来便是,没有人会怪她。
薛成瑶的确也不在乎迟不迟到,这些人得罪了又会怎么样?她在乎的是姜姑娘。
本来薛成瑶想在宴席开始之前就借着公主引荐和姜姑娘认识,可没想到路上被人拦住请了半天安,她听说是姜姑娘的娘家人就没拒绝,倒是和蔼说了几句,夸她们家教好,夸得那对母女喜笑颜开。
她可从来不这样。
晚了一会儿才入席,公主就躲懒去了。这会子,叫她找不到姜姑娘了。
薛成瑶的侍女拨开人群,薛成瑶左右环顾:“姜姑娘呢?”
她这才发现似乎在场正在训人。地上跪着两个年轻女人,一个妖妖调调,瑟瑟发抖地求着淑妃,一个离她们很远,跪在那里脊背笔直,像一株在寒意料峭里生长的松竹。
其他人似乎表情惊愕,综合一种惶恐和不敢置信在内,还有种大戏临头的梦幻感。
薛成瑶抬起眼来,看向人群里唯一认识的淑妃:“淑妃娘娘,你可曾见到二公主了?我刚叫她给我引荐姜姑娘,她就跑了,倒叫我一顿好找。”
淑妃虽是宠妃,可大周皇朝的风气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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