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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杏眼亮了亮,白小姑娘道了谢,抱着包一路窜下了楼,直向烧烤摊,但见平平无奇的烧烤摊前,两伙痞子正剑拔弩张地站在那,只有一人是坐着,他懒态横生,叼着吸管,抬手捏住一把投进了可乐瓶:“我说了,撞到了我朋友,就得道歉。”“你攥着酒瓶也没用,我不跟你打,打架斗殴在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下,拘留十五日以下,如果情节严重,就是十五日以上,再严重——”他嗤的一笑:“那就涉嫌了寻衅滋事罪或者故意伤害罪。”那外套松松垮垮,他摸了摸板寸头发,身边的小兄弟们还雄赳赳挺着腰板,一片应和:“老大不愧是老大,文化人,跟某些动不动砸酒瓶的白痴就是不一样,我告诉你们啊,我们老大是读过书的,法学系懂不。”【家属】汀渝这小兄弟讽刺的话一撂,对面一伙顿时被激的更狠,手里的一瓶瓶酒就要冲着他脑袋砸,小兄弟也机灵,拿出手机点开摄像,对着拿捏酒瓶的一伙挑衅地龇牙:“来来来,来砸我,对准了砸,我给老大收集罪证。”“行了。”可乐还剩下小半,可是没有了汽,只剩下甜。被唤作老大的邵汀渝,想着用凉水润润嗓子,玩着空杯子:“不道歉也行,以后你们在这一块儿最好滚的干干净净,如果我兄弟出了事——”指腹掐住杯口,青筋一现,顷刻杯身碎出裂纹蔓延,“你折我一个,我折你十个。”烧烤摊前,砸酒瓶的那一桌最终全散,周围的客人在如常的吃。“邵汀渝。”邵汀渝抬头,小姑娘一笑,在夜色的烟火中。他面上一怔,一桌的人纷纷抬头,循着他目光向站着的那姑娘一看,从愣神到顿悟,很快,有人结巴的问邵汀渝,问的悄悄:“大哥,这是,是,嫂,嫂子?!”邵汀渝目光不动,不自在似的,挺直了背,收起懒散,只说:“滚。”众人一动,狗腿地搬到另一桌坐去。烧烤还在上来,他叫人添了新的碗筷,实实在在没想过能再遇见她,如果记的没错,她成绩应该是系里相当不错的,所以刚才那会,他身后那群小尾巴,说他念的是法学系,其实话没说全。他是留学回来的法学本科毕业生,与她同校同届,是大学同学。邵汀渝首当就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却见她从烤串咬下一块肉,闻言,她顾不得烫,捂住了嘴坚持咬碎了吞,看得他的眉都拧起来,逮着旁边的可乐给她,脸臭的很,仿佛犯了嗔戒被罚的和尚,白霁溪乐了:“我租了这附近的房子,房东不在,听说她儿子在这儿。”他忘了烧烤上来会有多烫,直到她抿了可乐,咽下去,他才略松松脸色:“你成绩好,也会混成这样?”身后的小尾巴们:“……??”白霁溪也不恼:“是啊,你呢,律法背的那么顺,我以为你会当律师。”她没变,他带笑的哼了一声:“吃吧,房租问题得明早,我妈摆摊子,不到十一二点是回不来的。”车行楼上有四间房,朝南朝北各两间,他跟母亲占着南面,往北,是为租客准备。邵汀渝将打满的一瓶开水给她,还有她那间房门的钥匙:“你对面住的那丫头是我亲戚家的,她上班起得早,可能会吵到你。”“没事,我也起得早,明天要谈事。”小姑娘精神不好,眸子有些濛,他微微歪着脸打量她,她慢吞吞,赶在她抬头,邵汀渝移开了视线,摸摸自己的板寸,走了。一夜无声。晨间,阳光穿庭流淌。走廊却始终暗着,转角处,绵茸茸的身影躲在墙壁后,抱着洗漱杯,一边使劲地捋头发。白霁溪睡得不清醒,完全忘了昨晚她洗过澡,浴室在朝南的走廊上,导致了她一起床,睡衣没换头发没梳地就跑出来。透过转角,南北走廊中间连接着餐厅。邵母正在餐厅忙碌,一抬眼发现了躲在墙后的人,没怎么露出脑袋,先是那几根翘起的头发入了眼,叫人忍俊不禁的唤:“白小姐?”“……阿姨好。”邵母连连答应:“哎,你好,你就是汀渝的大学同学?”白霁溪点头,紧紧捏着洗漱杯。看清她的模样,邵母了然的笑道:“还没洗呀,那洗好了来吃饭,刚好。”灶上煲着粥,邵母又说:“一会洗好了,再帮我叫汀渝起来,这孩子赖床,我的话他不听,你是他同学,他顾着面子肯定能听进去。”邵汀渝像睡的香酣。邵母做家务的动静不小,竟然没能吵醒他,白霁溪只能硬着头皮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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