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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活生生和他交谈的两个人,睁着眼瘫软在了沙发上,胸口的血窟窿冒着血,肠子顺着连在一起的血窟窿往外流,抽抽了两下便死了。
墙上,地上,窗帘上,茶杯里,电视上,他刚刚躺过还带有余温的大床上,以及薛天纵的身上,无一不是鲜血淋漓,满目瘆人和内脏外流的视觉冲击险些吓死他。
男人在他们身上摸索着什么,果然找到了一颗纽扣窃听器,薛天纵将小小的东西拆毁,转身沉默着进了浴室,这么大的动静也被内场的轰鸣遮盖,匆匆赶来的官惠安抚好zaker便开始处理尸体。
等他洗去咸腥,围着一条浴巾出来时,他还从来没见过zaker那么有礼貌的坐姿,和陈逸肩并肩在沙发上坐的笔直。
“喝药。”薛天纵用新杯子接了一杯水,给里面插了一根吸管,拿着zaker的药递给他,zaker嘴角扯了扯仰起头张开嘴,薛天纵嘴角一抽,将略苦的药液滴进他嘴里,zaker这才乖巧的喝下。
天知道他刚一拉门的六个尸体有多惨。
“怎么了,吓傻了?”他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最近住哥那,住外面不安全,和陈逸一起。”
这个弟弟比他小了将近十岁,叛逆的样子完全就是复刻青春期狂妄自大高傲娇气的他。
zaker点了点头,将视线转移到已经被擦拭好的电视上,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熏的他想死,口腔里苦涩的味道激的他想吐。
陈逸也随着他点了头,抖着手从兜里摸了一盒烟,打火机的脆声响起,他身子一软向后靠去,吞吐间呲牙咧嘴道,“你杀人了,你犯法了。”
“你得蹲二十年,还有半年社区服务。”zaker也摸了一根烟点上,对着薛天纵开玩笑道。
“少了。”薛天纵冷哼一声,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和合几人身的防弹衣,他还有累计三百多年的金融罪呢。
他拿着两件防弹衣和走来,扔给两人,“穿上,等下会有打广告的机会。”
坐着的两人面面相觑,愣了半晌后还是起身穿着沉重僵硬的防弹衣,zaker不明白的问,“你还要给哪个车打广告,今年不是发布新车了。”
这个问题,他很快便有了答案。
36号街道上,疾驰的黑色onlyone正被后面的步枪扫射,穿过几个弹孔和蜘蛛网般受损的挡风玻璃后,是颧骨被玻璃碎片擦伤正在紧握方向盘控制车身的薛天纵。
而陈逸和zaker两人一个躲在了后备箱,一个弯着腰匍匐躲在了后座避免散弹射击,他们没有时间交谈,更没有时间去思考被多少人追杀。
一波是州长派来的取zaker狗命的,一波是假国人的后手,还有一波是奉暗杀令追杀陈逸的赏金猎人。
36号街道周围全是高大的建筑,此地也为皇后区繁华街,他无法知晓前方的某扇窗后是否藏着特级狙击手,更无法看一眼后方狂追的车队是否有自爆车辆。
他只能不断踩下油门,随着发动机的嘶吼带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奔赴几十里外的公馆,在那片眦邻中央公园的私人区域,他有至高无上的地主反击权。
zaker吓的撅着屁股抱着脑袋发抖,身上还盖着薛天纵的西装外套,随着他抖动和车辆运动的频率甩出残影。
后备箱的陈逸倒是悠闲的躺在里面拼装着手榴弹,时不时透过车盖缝隙打开保险扔下去一个。
随着满天烟火和汽车零件炸起,四面八方赶来的警车拉着警报进行协防和截停制止。
不过,自己的命怎么能交给别人。
他看着即将进入海路一片头疼,在南加州一号公路他们父子两人都碰到过操纵失误致使连人带车冲入海洋的事故。
但历史能否再度重演,取决于他自己。沿海公路回公馆可以缩小距离,走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海洋是他心里的人生阴影,他也不会再有冲入海洋只为救一个人的冲动。
薛天纵抿紧了唇,眼前视线模糊,他十指紧握方向盘,尽量忽视打在脖颈和脸上的无数玻璃碎片,猛踩油门向着远光灯照亮的公路全速撵过。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警察是否成功拦截,他看到了悬崖峭壁边早已待命的持枪下属,而自己山头的公馆区域,天空中悬停的无一不是他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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