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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是吴声外号别称,傅长卿才不信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顾迟曜会轻易改变他的目标:“少扯。”
他屈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扣着桌面:“说实话从轻发落。”
“不说呢?”顾迟曜故意犯欠。
“不说的话……”傅长卿低声一笑,不疾不徐地补充,“不说就乱棍打死,丢去喂狗。”
“这么狠心?”顾迟曜目光望着墙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对此事避而不答:“真没什么,就当时看见他们学校招生简介挺好的,而且涔升离得远……”
尾音消散,傅长卿无声叹出一口气:“过段时间我去找你。”
空调温度很低,有点冷,顾迟曜拖过来被子盖好:“行啊,哥们肯定把咱傅总招待周全了。”
“行了。”傅长卿失笑,“有点病号的自觉,早点睡。”
顾迟曜敷衍回应,电话挂断。
……
陈敬定的时间说是在八点,实际得提前至少一个小时到场。
六点多,落日余晖尚且还在。
安顿好顾迟曜,崔景和开始慢慢往余笙走。
破败街道人来人往,摊主视规矩为粪土,推起“传家宝”位立马路中央,登时引来一片叫嚷谩骂,各类车的鸣笛声穿云裂石,连成此起彼伏的连环催命符。
起初刚搬到这里那阵崔景和还不适应,加上他长相实属引人夺目,想在这里装透明都难。
时不时几个大妈围着他“搞推销”,左一句“我姑娘长的老俊了”,右一句“我女娃娃可有出息了”,凑一起活像误入马蜂窝,给崔景和烦得骂又没法骂,躲又没处躲,再见到围坐一圈的老大妈吓得直接拔腿就跑。
脱离发展潮流的地方几乎没有规矩可言,道路被小贩摊主堵得水泄不通,崔景和止住脚步,正思考要不要换条路走,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下——
“诶兄弟,认识一个叫陈望川的人吗?”
这声音主人扬着腔调,脖子里挂了三层迭加骨链,哪怕不用刻意表明,那与生俱来的冷硬矜贵也是遮不住的。
“陈望川……”崔景和目光不动声色地自他眉钉一晃而过,语调懒散,“陈三?”
话语尾音未落,那人大抵没想到他还真知道,一手抄兜,另一只手正拨弄着那头被风吹乱的灰白毛,闻言眸底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不明情绪,闲散又骚包地“嗯哼”出声,算是回应。
他眉骨硬朗深邃,瞳孔颜色却很淡,乍一看倒是有点像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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