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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侍—新。还不如死了萧辰意低头看着自己当下这一身行头,觉得她的心简直哇凉到了底。这混蛋无良系统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让她能乖乖听话的留在这里,十年前将她给弄过来时,还是身份尊贵,堂堂的一国公主,十年后再把她给弄过来,这就成了个身无分文的乞儿了……想到几天前混蛋系统突然把她弄来时整的开场白,什么叫做“因她当年操作不当,目标对象即将黑化成最狠造反派,整个世界将会血流成河,让她回去面对一下……”“??”难道她当年不是乖巧听从系统指令,兢兢业业对目标对象实行了被系统认可的有效“强取豪夺”手段后,才圆满完成任务,领了复活甲被送回去的?现在突然来告诉她,目标对象因她当年操作不当,走上歧路了……这是明晃晃赤裸裸的甩锅吗……?而且更令萧辰意难受的是,她竟连半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当年被送回去之后,萧辰意记得自己那五年来好像几乎就没怎么再生过病,所以在她几天前突然头痛欲裂即将昏迷之际,莫名她就感觉到不大对劲。果不其然,毫无预警的,她就又被送回到了这地方。这个她当初待了将近一年光景,做了身份尊贵的荒淫恶毒公主,强抢强上了一位美人公子,被迫过了一段“神仙”日子的地方。功成回去后,萧辰意偶尔也会感叹,只觉是黄粱一梦空空,她从没料有一天她还能再回来的,而且还是以这幅尊容这般目的回来……所以说,她的目标对象,到底是为什么,要黑化呢?萧辰意的心里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在对答:“当年若有人这般对你,你难道不黑化?”白衣小人:“呃……”“所以说,我当初不就质疑这是骚操作来着嘛……”黑衣小人:“所以当初你为何不大义凛然一点,与系统据理力争?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白衣小人对着手指:“……那时候自己都躺床上,快嗝屁了,有命就是娘,操作再骚那不也得硬着头皮上啊……”黑衣小人:“……”是以——无论如何,只可说自作孽,不可活。萧辰意瘫在大石头上,收好宣纸,仰天长叹了一声。“唉……”戌时二刻,月华如水。锦绣的长街前,巍峨的府门大门紧闭,门外两个府卫,持剑默然伫立,身姿挺拔,目不斜视。檐下打着两盏镂雕的花格灯笼,氤氲光辉,照亮了门上印着“赵府”二字高悬的紫檀木匾额。湮京城内没有宵禁,人行三两而过,但吵嚷的人群,远远的便会刻意压低了声音,从不敢在这座府门前大肆喧哗妄言。府门之内,正房东侧的书房里,温黄灯光照耀,满室亮堂。绕过紫檀木茶几,博古书架的桌案旁坐了个人影。人影手中捏着支斑竹毫笔,面前摊开了一张微微泛黄的长卷,上面从左至右竖排罗列了不少名字。而在这些名字上,近八成都勾画了一个,似乎寓意着某种灰色意味的叉。桌案对面,站了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男子拱手对端坐于书案前的男人恭敬的汇报道:“大人,李侍郎今日午时已经问斩,只是在行刑前……”说到这里,黑衣男子略略犹豫。桌案前的人执笔随口问道:“行刑前如何,莫非李侍郎临死前骂了我几句,你才吞吞吐吐的不方便向我禀告?”黑衣男子不再犹豫,回道:“大人说笑了,李侍郎只是在临刑前,突然魔怔了一般,激动的说自己看见了一个人。”停顿一瞬,男子又接着道:“他说他——看见了汾阳长公主。”“还说长公主就在这里,在人群里,她回来了……”书案前,握着毫笔勾画的手微停,又重新提笔在李侍郎李林越的名字上缓慢画了两道交错的痕迹。笔力遒劲,墨迹清朗。“他还说了什么?”男子又问道。“他说要见您……”男人将笔放下,视线落在卷轴最前明显空了一个位置出来的地方,平淡问道:“长业,此事你怎么看?”吕长业又拱了拱手才回道:“大人,属下已派人查探过,刑场当时确无可疑之人,而且京城之地,如果汾阳长公主当真时隔十年再次出现,我们的探子应该不可能会不知……属下以为——李侍郎不过是,惧死而已。”男人手指摩挲着那个明显给谁留着的空白位置,将手中毫笔放于桌面的青花笔架之上,了然道,“这世上谁人不怕死,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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