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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到了暗,面无表情的暗,看着他抬起手,用手中黑刀割破了自己的脖子,暗也死了。他面色僵硬,维持着最后的高傲,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的王座,即使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一个倾墨疯疯癫癫的在他面前大喊。“就算你阴谋用尽得到了这天下又能怎么样!”“你得不到的!永远都得不到!”“你得到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天下!”“只有你一个人的天下!”然后倾墨也死了。风月呆呆的坐在他的王座,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可是,那又如何?他痴痴的笑了起来,神色间尽显疯狂。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吗?想要得到的,哪怕不择手段,哪怕失去一切,也要得到。然后他醒了,今天是他当上武林盟主的日子。风月一步步走向正中的座椅,到了座椅前,潇洒的一甩后袍坐了上去,看着两侧僵硬的人群,挑唇一笑。“怎么,本座当你们的武林盟主,可是不开心?”众人禁声,没人敢说话,甚至连正大光明的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风月见此,抬手轻轻一挥,便有一人头颅飞起后又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了几圈,那人身体还保持着生前的姿势,僵硬的坐着,从齐根而断的脖颈喷溅出的鲜血溅了他身边几人一头一脸。“我再问你们一遍,可是不开心?”“开、开心……”“开心……”陆陆续续有人小声答道,风月像是稍微有点满意的点点头,又说:“开心,怎么不笑?”众人不敢出声。“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渐渐的,僵硬的笑声响起,逐渐连成了成片的笑声,不知道的,听声音还以为是发生了多么有趣好笑的事情,只是这笑声,无论怎么听起来,都透着那么一丝怪异。暗抱着黑刀待在无人注视到的暗处,身边站着一扫往日颓废打理整洁的碧落。“他这是疯了吧?”碧落轻声说道。暗眉头轻堵,看着风月状若癫狂的姿态并不言语。碧落也没指望暗能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怕是没疯,也离疯不远了。”说罢,嗤笑一声,似是嘲讽风月,又像是自讽。盟主宴歇。江湖人心惶惶,本以为的风月为新任武林盟主,将会迎来的腥风血雨,却通通没有到来。相反,风月将这个江湖的大大小小事宜,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是如此,他不分善恶,嗜杀成性的名头,三年五载的,怕是也消不下去。这日,暗来到拜月教中长廊尽头的凉亭。已是深冬,凉亭四周开满料峭的寒梅,凉亭内燃着火炉,四周挂着帷幔,倒是不太冷。风月一身薄纱躺在铺满兽皮的竹榻上,手中握着瓷白细颈的酒壶,一口一口的灌着酒。竹榻旁的石桌上,正温着好几壶的美酒。风月见暗到来,也不惊讶,饮酒的动作不停,只是轻声说了句:“你来了。”“我来取药。”暗沉声说道。风月抬头看着他,似乎是不解,“什么药?”暗见他装傻,不为所动,只自顾自的说道:“倾墨的解药。”“倾墨?倾墨又是谁?”风月反问,眉头轻轻皱起,像是真的不记得一般。暗不欲与他纠缠,只硬邦邦的伸出手,“解药!”风月坐起身体,看着面前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掌心覆盖着薄茧,手向前一伸,竟是将手中酒壶放到了暗的手里。“你想喝酒?跟我直说便是。”暗握着酒壶身体一顿,一双犀利的眸子上上下下的在风月身上搜寻,似乎是在判断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喏,喝呀!看我做什么!”风月下巴一抬,指向酒壶,示意他喝。暗抬手就摔碎了手中酒壶,清香的酒液溅了一地。“啧,可惜了,这可是上好的百花酿。”风月看着地上的碎酒壶,喃喃自语。“风月!给我解药!”暗厉声喝道,眉宇间尽显不耐烦之色。“风月……你很久,不曾叫过我的名字了……”风月呢喃,话落又自己打断了自己,“解药?怕是用不上了。”“此话何意?”暗握紧黑刀,大有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要上前一刀砍了他的意思。“字面上的意思。”风月撇嘴,又重新拿了一壶酒,躺会竹榻,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我已帮你得到武林盟主!”暗拔刀狠狠砍了过去,花岗岩的石桌就被当中劈成了两半,上面的酒壶茶盏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你想拿了解药,带倾墨碧落离开罢。”风雨笃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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