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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茫然看着这一幕,一脸傻狍子式呆滞。谢非言压根不用问,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最后,当这一切都布置好了,夜行衣也被毁尸灭迹变成了各种“道具”,谢非言随手摘下外衣,披在身无寸缕的刺客身上。“缩起头,装哭。”“啊???”“快点!”“哦……”刺客委委屈屈开始憋眼泪,憋不出,转而开始揉眼睛。这一刻,房间里稍稍安静了下来,甚至连拍门声都暂时消失不见了。但谢非言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谢非言将自己的中衣轻轻拉开,斜倚在床柱旁,胸膛半露,好像真的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他摩挲了一下自己被刺客碰过的脖子,感到一阵细细的幻痒爬上来,不由得眉头紧皱,厌烦地擦了擦。下一刻,砰一声巨响,房门轰然大开!凶神恶煞的官兵与慌张赔笑的老鸨随着夜风挤入,迅速占领了房间。谢非言将中衣拢了拢,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怎么?这位妈妈,你楼里晚上还有官兵陪玩服务吗?”不正经“怎么?这位妈妈,你楼里晚上还有官兵陪玩服务吗?”夜晚的冷风从大开的房门涌入,吹散了室内的余温。老鸨赔笑着,声音支支吾吾。倒是房门外有一个声音冷冷传来,将这房间内的温度变得更冷了。“官府办事,缉拿要犯,怎容你肆意调笑轻慢。”挤在门口的官兵,在这一刻竟随着来人的声音自发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恭敬地低下了头。“燕指挥使!”来人两步走过长廊,踏入房内。谢非言定睛一看,只见这人身着蟒袍,腰系玉带,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他的神色冰冷如高山之雪,就连巡视众人的目光,也似是来自非人。谢非言轻慢一笑,说:“燕指挥使,是吧?你只道我调笑轻慢,却不知你们半夜搅人好事有多么叫人扫兴——敢问燕指挥使,你可知道这是何地?!”燕指挥使冷酷的目光落在了谢非言身上:“我知道这是何地,这是楚国境内,是楚王治下之地。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株花草树木,都为国君所有,当国君命我等搜查全境捉拿要犯时,莫说你还在床上,哪怕钉进了棺材里,也得开棺搜查!”他的面色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血是不是也是冷的。谢非言最厌烦这样的家伙,而如果他想,他也大可摆出自己天乙城谢家的身份,喝退这些属于凡人的暴力机构。但谢家并未欠他什么,他也不愿欠谢家什么。更何况以他自身的能力,不至于解决不了这点小事,于是谢非言对自己身份绝口不提,只是向这盛气凌人的燕指挥使露出轻佻笑意,让开了道路:“既然燕指挥使都这样说了,那我便入乡随俗吧……要搜人是吗?请便,不过你们搜查归搜查,莫要往床边去,毕竟我带来的小家伙,可受不了你们这样的惊吓。”谢非言说到这里,众人才终于注意到床上还缩蜷着一个人。那人披散着头发,只盖着一件外衣,半遮半掩,只露出半边肩膀,闻声向众人望来时,还露出了他微红的眼眶。房间里还有另一人这样的事,官兵们本该第一时间注意到的,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谢非言气场太过强大,当谢非言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竟看不到第二个人,更别说是瑟瑟发抖缩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了。……等等?男人?!这客人怎么回事?跑到青楼来玩男人?难道这样会比较有兴致一些吗??众人面色各异,老鸨更是直接拉长了脸。燕指挥使也看了过去,不过不像众人那样把注意力在“男人”上,而是直接看到了床上的那些黑色布条。“这是什么?”燕指挥使神色越发冷了,指着床柱上绑着的黑色布条发问。谢非言微微一笑:“一些个人的兴趣爱好,如果燕指挥使有兴趣,可以向这位妈妈咨询一下具体的使用用途。”燕指挥使望向了老鸨,老鸨的脸色顿时变得分外尴尬。“这个……那个……”老鸨支支吾吾。燕指挥使眉头微皱,第一次露出了些许人的气息:“说!”老鸨尴尬笑着,用帕子掩唇:“这是……是用在床上的……有些客人会……比较喜欢粗暴一点……不过我们楼里是没这些东西的,这些都是这位客人自带的!”燕指挥使又指向了挂在床幔上的布条:“那这些呢?”老鸨更尴尬了:“一样的,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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