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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酒,能品出什么。”时书:“不会喝还不让学?”谢无炽撩开袍子坐下来,接过酒壶:“酒也被称为‘媚药’,有激发情欲之用,是性的刺激品。你喜欢可以多喝几l杯。”时书的手立刻像被蛇咬了:“……啊?”谢无炽:“总之能让人情绪放松,心情愉快。”“哼,我不信,就喝。没有人能打乱我正义天使的心智,坐怀不乱懂不懂?我可不是你这种淫|魔——这个不辣,甜的。”谢无炽嗤笑:“想喝烈酒?酒家。”闻言,撑着篙子的船夫应了声,“在簸箕中,麻烦自家去筛,筛了多少下船了算钱啊!”谢无炽领着时书揭开竹篮,放着好几l口坛子,解开后便是一坛一坛度数不同的酒,有当地特产醪糟米酒,还有花酒,花雕,麦曲,烧刀。时书舀了一碗酒味最足的,回到小桌板前坐下。说实话,时书现在心情很好。“这和旅游有什么区别!原汁原味。”谢无炽将酒倒入喉中:“没错。百姓们战时可悲,但这逢年过节有希望时,又觉得万物可爱起来。”时书小口啜饮:“我喜欢过节,天天过节就好了。”离戏台和绣阁越来越近,将船停在一个恰当的观赏位置,这船夫说了句“二位要是想回了就点起灯笼”,说完踩着其他船板跳动跑到岸上去。时书:“他也去看热闹了?”谢无炽:“留下私人空间,不好么?”“好吧,确实不错。这老板在我还有点儿不自在,他走了正好。坐船的感觉真好!”时书兴奋得手脚一直闲不住,趴在甲板上捞鱼儿。没想到,手上忽然捞到什么,把一团漆黑水淋淋地提上来辨认了片刻:“谢无炽,这谁的衣服掉河里了?”谢无炽跟着抬眼,眉头收敛:“扔掉。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捡东西?”时书:“怎么了?”“这不是衣服,是肚兜。”“啊?!!!肚兜?!”时书刷地一下扔河里去,舀水洗手,“肚兜我知道,狂徒!腰上!这么刺激吗?肚兜都掉水里去了——”“你猜?”谢无炽端着酒杯,虚虚的目光从时书身上移开:“情人节恰好是男欢女爱之时,得赖于酒精或者节日的氛围刺激,人在多巴胺分泌刺激下会更渴望爱情,故而情绪难以克制也更多。”“男欢女爱也没有这么奔放吧?这女生衣裳都扔了。”谢无炽指正:“你捞的是男式肚兜。当然,对象是男是女并不好排除。”“………………”时书洗干净了手:“男人也穿肚兜?”“为了保护肚脐,”谢无炽垂眼盯着荡漾的酒液似笑非笑,“有情人还把肚兜当定情信物送的习俗,收到的人时刻贴身携带,寓意深厚,你怎么能知道人会想到多少表达爱的方式。”()时书:≈ap;ldo;≈ap;hellip;≈ap;hellip;听起来好色啊。≈ap;rdo;?想看若星若辰写的《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晋江正版阅读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爱情,是分享彼此的体温和气味。”谢无炽视线停留在时书白皙的耳颈,不知想到什么,收回了目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想感受爱,可遇不可求。”“哎呀,把我手弄脏了。”时书挠挠下巴,这句话一下从脑子里晃过去。他完全没注意听,夹了一块腌鱼:“没吃过,尝尝呢。”小船在水面上轻轻荡漾,周围渔船传来推杯换盏的欢声笑语,听到起哄透过船篷去看,绣阁上红线夫人的说媒开始了,灯火通明,她正拉扯着一个年轻俊俏的小伙。“好啊,我来问问,你多大岁数、家里几l口人、想找什么样的?”“今年十九,家里只有父母,在东街头开油坊的,找个贤惠持家的。”“啧啧啧开油坊,姑娘们,这家里有钱啊!爹娘好说话吗?”“还好,我爹娘都老实。”“……”时书两眼放光,撑着下巴看热闹:“说媒还得看别人说,自己上台真不行。”谢无炽撇了一眼,淡淡地喝酒,不说话。小船的距离也算近,台下许多人起哄,时书也十分投入,接下来换成了媒婆分析下一个男子的个人条件:“身高六尺三,三十五,家中有两个男娃,薄田没有,但有父亲留下的馒头铺一间、两间房屋。大家说这样的男人嫁不嫁?”时书仔细审视那男的:“不嫁,这男的没工作游手好闲。谢无炽,你说嫁不嫁?”谢无炽一抬眼,看见映在时书鼻尖那点清光,收回视线:“问问男人有没有兄弟,有的话不嫁。看他脸色恐怕死得早,没有兄弟便继承遗产,兄弟会争产业。”时书:“哇!你还能想到这些,不愧豪门哥。”接着,台上再站上去一个帅气劲瘦的男子,长得潇洒朗然,一派少年野性的气势。他拿到绣球想也没想便往角落里一扔:“接着!”时书仔细看,那树梢里原来还站着个年轻女孩,被绣球砸头羞得转过头就跑,这少年男子三两下跑下阁楼,连忙越过人群上前去追逐。“跑什么!还害臊?下个月过门了!”周围响起哄笑:“大小子小姑娘,青梅竹马呢!”“这一对好!我赞成!”时书也笑了:“啧啧啧,真甜啊。我上辈子杀人了让我看这个?”时书白皙的脸上映照着光,笑容明朗,转身端起辛辣的酒再喝了一口,眉眼染着亮堂堂的红。谢无炽单手勾着挂在桌角的穗璎,有一搭没一搭,微凉拂过指尖。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视线停在时书的鼻梁,转了下去。谢无炽:“说媒,真是有趣。”时书不禁动了心思,开玩笑道:“谢无炽,说说你的条件,我来分析分析你这种人值不值嫁,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谢无炽:“我?”“快说快说快说。”谢无炽:“相亲本质上是利益比较,我的条件,他们不配知道。”时书:“我去,你要不要这么拽。”谢无炽淡淡地:“不过你可以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时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谢无炽举杯,眼中倒映着清酒:“我想跟人拥抱,触摸和做爱,所以我喜欢别人乖巧听话,懂事一点儿。”时书竖大拇指:“牛,谁不喜欢乖的?”这不妥妥霸总文里狠狠干的主角吗?高自尊心,高自恋人格,看人像看狗,哪怕谈恋爱也要对方完全服从自己,大佬身旁一般都跟个乖巧听话的老婆。谢无炽嗓音低下去:“你喜欢什么样的?”时书挠了挠下颌:“我什么样的都行。”“越没有要求,要求越高。”谢无炽倒了杯酒,“还是你是只要别人死缠烂打,低自尊哀求,流着眼泪求你爱他,你就会和他在一起的人?毕竟你完全不懂拒绝。”时书思考他预设的场景:“……先等等,你别说。”时书确实是没出息了一点,他向来心软,暂时也没明确喜欢什么,不过要是有人特别爱他到那种地步,时书就这么谈恋爱也不是不行,毕竟人的真心是很宝贵的。“真心换真心,珍惜才配拥有。”“……”小船划出轻微的波澜。谢无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不一样,我不会求人爱我,喜欢应该是掠夺。”“听不懂了,爱这种抽象的东西有什么好讨论的。”时书站起身,“我要看说媒呢。”不过,时书视线望过去时,岸上漂浮着点点火光,有人捧着一盏一盏的河灯过来。“买河灯吗?买不买河灯?”河灯入水后便沿着弯弯曲曲的水流,一路漂浮在河上流远。有人划着小船过来问:“买河灯了,祝福心愿万事大吉!”时书叫住卖家:“等等,能不能看看?”“来咯,有莲花鸳鸯花鸟等样式,你们要是情人就挑一对鸳鸯一起放了。”时书在篮中挑选:“这两只喜鹊不错。谢了啊。”“客气了您嘞!”卖家撑着篙子离开,时书把玩手中的河灯,递给谢无炽一只:“入乡随俗,我还没放过河灯,这么热闹怎么也得有参与感。谢无炽你想个愿望,我也想想。”“你有什么愿望?”“我只有一个愿望,穿越回家。”耳边安静,时书专心地把河灯放到了水里,浮水助力河灯漂流得更远,等看见小河灯消失在茫茫的灯丛中时,时书回头见谢无炽探手把一盏灯放到河面,长指抵着灯座轻轻推远。“我不信这些,但帮你许了同样的愿望。”时书怔了下,紧接着拍手:“哥,你真够意思!不错不错,鼓掌。”“客气了。”一夜鱼龙舞。时书经过了在舒康府的紧绷(),难得这么快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欢声笑语中气氛也很好,忍不住多喝了几l杯,直到脑子变得很轻,思考很难再汇集。时书心生警惕:“谢无炽,头有点晕。”谢无炽:“你喝醉了,不过还好,一会儿由我带你回去。”时书:“喝醉就是这种感觉?腿软,集中不了注意力,思绪有些抽离。”“喜欢微醺感吗?”“………………”神经啊,为什么谢无炽总有种引诱人沦陷的感觉。“一般吧,今天心情好多喝两杯,接下来打算半年不喝。”时书语气得意。时书看着河景剥了颗花生吃,刚咬一口捂住嘴:“好疼。”谢无炽:“怎么了?”“牙疼,我是不是口腔溃疡了,还是长智齿?”谢无炽:“你还没长智齿?”时书仰头张着脸:“不知道啊,可能刚长,就是牙疼得厉害。”谢无炽:“张嘴我看看。”时书脑子里晕得很了:“你看我嘴干嘛?不看。”谢无炽倒了一杯的干净的温水,递过来:“漱口。”时书不服气,但还是把水接过来咕噜咕噜,吐一旁的盆子里。时书:“说了不看啊,不就是牙疼吗?最多一会儿就不疼了。”谢无炽:“随便你。”话是这么说,时书接下来都没吃东西了,勉强喝了口酒,立刻疼得嘶嘶地喘气,一只手捂住嘴。时书放弃了继续吃喝的想法,转身趴到了船舱上,抬头看不远处忽明忽暗的戏台上的唱念做打。喝醉的感觉并不好,如果换做在现代有爸爸妈妈管着时书一口喝不了,现在没人管居然能喝醉喝到醺醺然。时书往那摆成个大字型:“牙疼。”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时书本来有些困,但疼得一时也睡不着了,片刻,直到船身猛地被隔壁船撞了一下,时书连忙跳起来。隔壁说:“抱歉抱歉!尾巴摆猛了,撞上来。”时书收回视线,此时的谢无炽一手扶着船舱的内壁,和他撞在了一起,身影倏地叠加在一起。时书:“牙疼——”他话还没说完,谢无炽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轻微地摩挲着下颌骨的位置:“别动。”时书:“……你能看出什么。”谢无炽的手很烫很热,茧子又在磋磨他的皮肤。说实话被他掐过几l次下巴时书反倒有些习惯,黑暗中一双圆溜溜的眼珠盯着他,神色带着少年的倔,时不时垂眼看谢无炽的动作。谢无炽伸手,把灯取下来,灯光圈儿霎时只聚拢在眉眼之际。“脸没发肿,张嘴。”时书:“你看得懂吗你?别碰我!嘶——”时书的皮肤白净,和谢无炽晒过的手背稍有反差。本来不太配合他,但唇瓣被指尖轻轻揉()了一下:“张开。”“呵呵。”时书想起了谢无炽亲他的事,气咻咻地睁大眼。不过现在脑海里雾蒙蒙的,反抗的意志不清晰,竟然莫名很软地躺着,眨了下盯着他,“你要干嘛?”他的嘴唇被拇指掰开后,食指伸到了他的嘴里。那修长的指节骨节分明压在舌头上,摸到他牙槽的位置。“唔……”时书像被定住,七手八脚挣扎了一下。牙槽被轻轻揉着,在摩挲有无新的牙齿顶出来。时书思想上本该疯狂排斥这样亲密的举动,但酒精消解了他的感知力和意志,身体动作很轻。乌篷船里一只小小的油灯,让谢无炽凑近了将一圈灯光映在他秀挺白皙的鼻梁、褐色的眼珠中。谢无炽:“确实长了智齿——嗯?”“啾……”时书张着嘴让那根手指压着按摩,起初还忍了两秒,没忍住合上嘴唇含住了他的手指。谢无炽触及到他口中的湿热,眉心陡起,刚准备把手指移出来,忽然被软软地嘬了一口。而始作俑者时书睁大着眼,似乎有些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无炽眉间的情绪变得耐人寻味,附在他唇瓣的手指不移开,而是换成了意味深长地摩挲,食指按回他的嘴唇,嗓音带着冰冷的命令感:“嘴张开。”“还要看吗?怎么还没完?”时书一张嘴手指便再伸到口腔中,不复刚才的直接。时书费解地感受着手指反复摩挲他的柔软的舌头,滑腻湿|热的口内,模拟一种有节奏的弹奏,从把玩着舌头,到几l乎带着暗示的磋磨。时书:“唔……?”时书喉头吞咽,舌头不得已卷着指根舔过,眉眼极其困惑。谢无炽眼中暗色:“需要再行检查。”乌篷船,红线节,芦苇荡。躁动不安的夏夜的气息。谢无炽的目光被睫毛遮掩住,在这种事情上他似乎总能轻而易举变成下流。手指在时书的唇瓣上蹂搓,背脊僵硬,他俯身阴湿气地盯着他:“时书?”
“嗯?你手……”“被这样子插|着,舒服吗?”“呃。”时书茫然地看他。谢无炽垂眼搅弄着他的唇舌。嗓音旁观似的冰冷:“如果插|深一点,会不会更舒服?”时书:“……啊?”时书头是喝醉了的晕沉,出于黄文看得少,居然没敏感地从插和深这两个字中察觉出性暗示。时书眸子转动着看他,嘴巴里手指果然往里插得更深,轻轻抠弄,带动得他整片舌头像软了一下,甚至不自觉吸附他的手指。“告诉我,宝宝,舒不舒服?”谢无炽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沙哑饥渴,反复询问想得到答案。时书:“咕……谢无炽……”而谢无炽竟然真的,抚慰着那种酥麻感,低头倒映着他眉眼俊朗的轮廓,甚至将食指并着中指伸了进来碾轧侵占他。“不,不舒服……!()”≈ap;ldo;别心急,再慢点,让你爽。13[()]13『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什么爽?”低声:“被|插爽。”谢无炽嗓音在颤,滚烫的气息像火一样,落在他鼻尖。“什么啊?!”时书让弄得不好呼吸,索性伸出手把他的手指拿了出来,扭开头:“啊,服了,快喘不过气了!你在干什么啊?!叽叽咕咕说什么呢?!”谢无炽没再继续,而是手指骨节再蹭他唇,带着控制和锁定,他宽大手背上青筋交错狰狞,手指茧子也重,握着那方少年的俊秀的下颌。谢无炽后脊椎疼得发痒,拇指摩挲,感觉到皮肤的每一寸纹理和温度、呼吸和热度。清正雅致的衣衫覆盖在时书身上,低头,青丝披散在肩膀,鼻尖对着时书的鼻尖,心里头的野兽撞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谢无炽呼吸了一下,黑暗中的眼中闪过压抑的阴冷,松开了手。不远处尖锐的打更声,把一切氛围荡开。“天色不早,船家开始收摊,你也醉得厉害,回去歇着了。”谢无炽说。船家让一支小艇载来:“二位,回了?不用付钱,许家公子全包了的。请回吧。”“谢谢。”时书头晕晕地等到船摇到了岸边,谢无炽转身上了船,身影在榆柳的影子里显得清正巍峨,一丝不苟端方雅致,步履走在前方,似乎在和时书保持距离。但下一秒,听到时书:“哎哎啊哎——怎么踩空了!”谢无炽垂着袖子,将他拉到后背:“上来。”时书晃晃手拒绝了,“不用,我能走,别担心我。”安静了一会儿,谢无炽也开口。“随便你。”-从醪水到鹤洞书院的一路,需要走一些时间,这条河直通鹤洞书院。时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夜风吹得身心凉爽。走到一座桥旁时,见桥边站着一个清俊淡泊的中年人,旁边放着钓鱼竿,正仰头目不转睛看一棵树。时书问:“这人在干什么?”谢无炽侧头看了眼:“不知道。”那中年人背着手,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树。时书以为树上有东西,跟着走过去,仰头看树:“你在看什么呢?”中年人仿佛才从思考中回过神,道:“哦,钓鱼把鱼钩甩到了树上,正在想怎么弄下来。”时书顺着一根极细的银线看到了勾子,说:“你不会爬树吗?我帮你。”“不用,鱼线不要了。”中年人说。“没事儿,很快的!”说完,不等谢无炽反应,时书已经抱着树往上爬了。谢无炽拧了下眉,不说话,站到树底下。时书爬上树才发现是鱼钩和树枝打结,太黑看不清,他凑近解了片刻跳下树:“好了!”中年人()呵呵笑了笑,说:“谢谢,我果然是知易行难啊。”说完这人满脸思索之气,拿着鱼竿再甩进了河里,不再和他俩说话了。时书也完全没当一回事,打了个酒嗝捂嘴往前跑,谢无炽侧身看了看这中年人,跟在时书的背后。-爬过一层层高耸的阶梯,夜间视线中一片黑暗,书童上前询问:“二位来干什么?”说了来处,书童连忙道:“请随我来,少爷十分在意二位的驾临,早备好了房间,行李也都在房间内存着,那小孩也让奶妈带着去睡觉了。”一路点着灯笼到了书院后的厢房。“嘎吱——”一声后书童关上了门,房屋灯点亮。“这两间房相邻,二位也有个照应,请吧。”时书:“好,谢谢。”这么一说,还让时书思索起来了。先前在流水庵他和谢无炽迫不得已睡一屋,赶路舒康府且到医药局,都是条件有限不得不再睡一屋。这许氏家大业大安排了两间房,再睡一起似乎有些尴尬。时书说:“那我睡左边这间,你睡右边这间。”谢无炽:“好。”时书兜头进了屋,躺倒在床上,隔着门不远处传来读书人夜半背书的动静。“科举入仕预备役,这群学子真努力……但是搞得我睡不着了……”时书犹豫半晌,爬起来,醉迷迷地敲响了隔壁的门:“谢无炽,开开门。”“门居然没立刻打开,”时书再敲敲,“谢无炽是我啊!你一个人在屋里干嘛呢?”这时候门扉才打开,谢无炽换了一身衣裳,胸口衣襟还没拉扯上:“怎么了?”时书:“那屋子有点吵,我能不能睡你这屋。”“我屋子里也吵。”“真的假的,我感受一下。”时书登堂入室,进门往谢无炽的床上一躺,别说,跟他当了这么久的室友,不睡一起还不习惯。谢无炽平静地看他一眼,到桌子旁点灯写日记,问他:“牙还疼吗?”时书:“不疼了,你揉那两下有效果嘛。”一瞬间,谢无炽的笔下似乎生起了波澜。他放下笔打开门去,没想到眼前“哗啦”刮过几l片儒衫的宽袍大袖,竟然是有人边走边吵。时书仔细听,一方在说:“江河日下,照我说要恢复儒家正统,满朝文武以忠孝治天下,陛下多多申明‘忠孝’二字以正朝纲,就可荡平朝野奢靡腐朽之气,一改当前困境。”“错错错!你真是故纸堆老学究!”“朝廷现在就不该再用忠孝,而应该开源节流!一切的根本都在于国库空虚,想要钱唯有‘开源’和‘节流’两种方法,多想想找钱的方式,不应该再听那群老头东拉西扯了。”“天真,幼稚,知行合一,谁能知行合一?”“……”“兄台,抱歉抱歉!”这几l个人看险些撞到人连忙拱了手道歉,谢无炽并不说什么,提桶到院子中的水井打了水来,再把门关上。时书不得不承认:“七夕节还专心读书,这群人确实厉害。”谢无炽看一眼时书:“洗漱准备睡觉,他们走了,你可以回去了。”“哦……”时书从他床上爬起身,往自己屋子里走,没想到刚走到门口那群读书人又回来了,仍然在大声地议论。时书忍不住问:“你们在聊什么?”众人一回头,便见一位清俊少年依在门口,带着笑容地问话,纷纷热情地道:“你是谁呀?”时书:“我今晚睡在这里。”“我们都是些穷书生,红线节同窗到醪水旁过节,我们没闲钱也没地方可去,只能坐着吹风侃大山,命名为‘夜谈会’。你要来吗?”有人开玩笑:“虽然没有红粉佳人,但有不少蓝颜知己,保证你今夜不孤单。”“来吧,夜谈会刚开始!”时书正好无聊,脚步移动:“好啊,我也想听。”刚说完,时书就觉得后颈衣领一紧,被什么东西勒住命门,谢无炽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夜深了,诸位还是早些睡为好。”时书被拽住扑腾:“我睡不着。”“睡不着,和我聊。”说完,谢无炽对这群读书人一点头,在众人震惊的眼色中将门扉一掩而上。“……”-屋子里霎时漆黑,动静被隔到了门外。时书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眼前的谢无炽刚解开上半身的衣襟,层层叠叠的衣裳松垮,露出锁骨和线条干练的肌肉,消解衣服工整时的端正,添上了几l分凌乱和随意。屋子里漆黑,弥漫着一股子暧|昧的气息。时书一进屋子,头便晕得慌:“你不是要洗漱……?”谢无炽:“你看着我洗。”“啊?!为什么?”谢无炽:“还是你更想找你那几l个蓝颜知己?”“你在说什么?聊天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何况刚才是你赶我走的。”“这么听话,那我让你回来你就乖乖待在这儿。来鹤洞书院拿了东西就走,还是尽量少和这些人交际。”谢无炽脱掉了上衣,夹层中有在舒康府千辛万苦找到的账本,扔到床上。空气中露出上半身精悍的腰身,要换成平时时书就把视线转开,但兴许是喝醉了的缘故,时书眨了眨眼,盯着眼前肌肉紧实的身躯。谢无炽肤色不算白,加上在舒康府的日晒雨淋,他手背和腕骨出现了一段明显的肤色分界。浮着青筋的手背显然更偏麦色,当他擦洗脖颈时,那截手背有些晃眼。总之,谢无炽的手长得很欲。时书看着时,脑海中似乎回闪了乌篷船里,他让谢无炽压着把灯照到瞳仁中,嘴里也被他手塞住的场景。时书头晕,难以集中意识去想,总之下意识舔了下唇。谢无炽准备擦洗净全身,抬眼,才见时书并未转过身。“被这样子插|着,舒服吗?”“如果插|深一点,会不会更舒服?”“告诉我,宝宝,舒不舒服?”“别着急,再慢点,让你爽。”“……”这些话在脑子里莫名盘旋了一圈,时书仍然有些似懂非懂,好像没明白含义。他摇了摇头想让脑子变得清晰一点,但是并没办到。时书听到了窗外的烟花声,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连忙爬|床上扒开窗户往外看。鹤洞书院位于长阳县的百步台阶之上,恰好可以看见河岸旁错过的绚烂的灯火。烟火结束时书转过身来时,谢无炽已经洗过了下半身,系上了一条新的裤子。时书目光汇集,发现谢无炽腿间不知道几l时鼓起。他平静道:“别介意,一会儿就好了。”时书:“你……”换做平时,时书不会这么说,但现在时书半晌憋出句:“哥,好大。”谢无炽走近了,到床边坐下:“睡觉,明日继续对账,见了许寿纯就回东都。不出意外这次是裴文卿有意引荐,如果能让我们攀上长阳许氏的关系,朝廷中会有更多人支持,对我们未来的路子很有好处。”时书:“好难忽视,我去。”谢无炽阖拢双眼,昏暗的灯光中,他才发现时书醉得确实厉害。“对它很感兴趣?”时书:“那倒没有,你刚才说攀上许寿纯?”时书觉得这和自己无数次跟谢无炽一起睡觉时差不多,随意聊几l句天,只不过这次他选了这个话题而已。然后,时书的手腕被抓住:“想不想摸?”“……”时书肯定地说,“不想。你刚才说朝廷中——”“那要不要看看?”“………………”时书:“你干嘛?我看你这个干嘛?”谢无炽眼下虚散着光,平静地转开了话题:“许寿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如果没有裴文卿这封书信,我们甚至进不了鹤洞书院。而许寿纯又是‘新学’的中枢人物,朝廷中大批文臣与他结交、受他指使、唯他马首是瞻,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时书头晕晕的,低头,谢无炽拌住了他一截无名指,卡在棉布那薄薄的裤带,勾着手指头将裤子一寸一寸从腰往下拉。皮肤滚烫。代表什么?谢无炽脖颈上的青筋上下起伏,半眯起眼,似乎是有些冰冷地喘了一声气。时书还在用残余的思维思索这个问题时,视线中,荒原上的鹰直撅撅地腾空飞起。代表什么?声音压在耳朵旁,狂热沙哑。“想看我高|潮吗?”声色骤然刺激。时书脑子里猛地一惊,仿佛被当头棒喝,酒全化成了冷汗:“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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