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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田听到“嫖资”两个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使劲抿了抿唇,道:“不是。”
“不是什么?”
“你说的都不是。”
周景星冷笑一声,没再逼他。
车开进小区大门,再绕到周泽恒家的小院前,余田停好车,听见周景星松安全带的声音,他低着头假装掏手机,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周景星“嘭”的一声大力关上车门,走到院门前,又倒回来,敲开车窗。她指着门口的两个箱子,朝余田道:“物业送来的矿泉水,你帮我搬进去吧。”
余田看一眼,二话不说,取钥匙下车。
周景星开门进家,在玄关处边换拖鞋,边指使他:“一箱放厨房,一箱搬去二楼。”
余田搬一箱去厨房放好,抱着另一箱往二楼走,上去后,把箱子放在楼梯口。
周景星慢悠悠地走上来,指向右手尽头:“放我房间。”
余田看她一眼,弯腰重新抱起纸箱,往里走。周景星先他一步,按下门把,推开门。
余田将水放在门边,起身就走。周景星反手关上门,将人堵住。
“二姐……”余田下意识拉她,“我得走了。”
“你出去一个试试?”周景星按了锁,靠在门上,“既然我说的都不是,那你说些‘都是的’我听听。”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余田跟着周景元纵然学了千般功夫,面对周景星时照样不知所措。什么“都是”,余田绞尽脑汁,被周景星盯到感觉自己烧了起来,憋出一句来:“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二姐。”
周景星一怔,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胸膛上:“你在这儿给我语文造句呢!”
“没有。”余田任她拍,昂着头,不敢看她,“你永远是我姐。”
“姐?”周景星好笑,就着还没落下的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迫得人勾下头来,她踮脚凑上去,吻在他唇上,“这样的姐吗?”
余田下意识往后躲,避开她的唇。
周景星双手贴着他的脸,箍住他的头,偏不让他动,又吻上去。
余田头往后仰,求饶:“姐……”
周景星怎么可能让他逃,唇贴着唇,堵住他的声音:“别攀亲戚,早他妈出五服了。”
落日第七十秒
八月底的遥城,最令人难以承受的是望不到尽头的暑热,似乎在伏天之外还有无数个盛夏。好在盛夏除了热,总给人繁盛热烈的感觉,连带心情也能跟着明媚起来。
周景元毫不掩饰自己比烈日还灿烂的心情,一整晚都在碰杯喝酒。他太高兴,甚至可以用“得意”来形容。他主张投产的一条全自动化管理的生产线自三月以来,半年时间交出了一份令他十万分满意的答卷。
他迫不及待举办了这个家庭内部的小型庆功宴,参与的人只有大哥大嫂、二姐、余田和自己。远星的转型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们兄妹几人被委以重任,是改革的中坚力量。越是阻力大的前行,越是需要被支持、被鼓励。与其说这条低调试运行的生产线是一次试点,不如说它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成功范例和佐证,更是一次巨大的鼓舞。
每个人都很高兴,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大哥也难得喜形于色,多贪了几杯。最后是大嫂搀着他打车回了家。
余田还算清醒,主动承担了送醉得最厉害的周景元和看上去有一点点醉的周景星的任务。因为饭店就在市区,离周景元市区的住处不远,他叫了车,先送周景元回家。安顿周景星在客厅坐一会儿的功夫,余田给周景元擦了把脸,还拉了凉被给他搭肚子。
调好空调温度,阖上卧室门,余田的视线落到沙发上。周景星肘弯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掌托着下巴,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睛晶晶亮,像她名字里的那颗“星”。
余田感觉自己耳朵烫起来,慌忙收回视线,装作去检查窗户关好没,回身时说了句:“二姐,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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