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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了别的男子,她都要怀疑对方图谋不轨。
但……聂延璋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每每看到聂延璋,不管他穿什么衣服,做什么打扮,元若枝总觉得他与高山之巅冷冽苍翠的东西气质相近,他好似天生的,禁着寻常男人该有的欲望。
元若枝走到书房廊下,等聂延璋先进去。
聂延璋却坐在轮椅上,忽抬头望着她,徐徐地眨着眼,口吻同朋友说话那般自然亲昵:“你还没告诉过孤,你的名字。”
“回殿下,臣女名唤元若枝。”
聂延璋勾着唇,肆意地放出一点点笑意,“吱吱?老鼠吱吱的吱?”
元若枝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淡淡回道:“是枝繁叶茂的枝。”
聂延璋眸色深了两分,问道:“你不喜欢老鼠吱吱?那松鼠吱吱呢?”
元若枝低着头,白皙的脖颈都弯的有些累,她说:“是树枝的枝。”
聂延璋觉得无趣,起身往书房里走,还和往日一样,临摹先驸马的旧作。
元若枝没有进书房,而是道:“殿下,臣女不知道不是平康大长公主相请,贸然闯进来,唯恐失礼,臣女想去同公主请安。”
她分明是想逃走。
聂延璋气定神闲在长桌前坐下,嗓音慵懒冷淡的很:“孤请不动你?”
元若枝:“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聂延璋已经提起笔舔着墨水,“坐下,和从前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元若枝正在想法子婉拒,却听他道:“孤送元家四品诰命的大礼,你便这样报答孤?那孤可要把东西拿回来了。”
果真是他!
元若枝心口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往下坠着。
这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聂延璋笑笑道:“不过孤不做亏本的买卖,如果孤要拿回来……嗯……要加倍的。”
那就是要把她大伯父的官职也给夺了。
看吧,她就知道聂延璋的好意没有那么容易接。
果然疯子开罪不得。
元若枝微抿朱唇,一脚踏进了书房,她拖开椅子坐下,坐定后才发现书房里多了一盆花,是一盆刚刚盛开的西府海棠,看样子,花朵还能撑上好一段日子。
元若枝见聂延璋用心地在写字,墨香飘到她鼻翼间的时候,她便不再去看花,只静心修补书籍。
书房中渐渐变得安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寂静,像是只有她一个人与那一盆西府海棠是活物。
平康大长公主醒来的时候,听说聂延璋来了。
这倒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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