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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烨不理会他,那一巴掌挨就挨了,总比为了争一口气闹出什么幺蛾子得好,再说了,这人,也不是善茬!
这人不是别人,他姓陈,名硕。是陈佳月的哥哥,也是卫渠的舅舅。
算起来,陈硕年纪也五十有六了,年轻的时候倒机关干过几年,后来犯了事儿蹲了两年牢,出来,就成了游手好闲的混子。
沈灼前些年和卫渠在一起的时候,当这人是半个亲戚,他不犯浑的时候,叫他一声“舅舅”。现在?哼,屁也不是!
沈烨坐上车,一刻也没停,就把车开出了医院大门。
走好远了,看四周车流涌动,屁股后面没有那个烦人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沈灼从沈烨赶来时,就没再说些什么。
这会儿拿着沈烨染了血的白袍,问他:“刚刚缝针的人就是他?”
沈烨看了她一眼,慢慢说:“嗯。”
沈灼把他的白袍扔到后座说:“回去让妈用盐水给你泡上,我上次在新闻上看到有病人殴打医生的,你出急诊的时候多注意安全。”
沈烨应下来,别的也都没再说了。
其实他不说,沈灼也在去王嘉禾那里时,断断续续听得差不多了。
陈硕上次出现还是在半年前的初夏,他从外地回来,欠了一屁股债,回来找陈佳月要钱,具体情形沈灼不知,她只听说那段时间卫渠家被砸的叮叮当当响。
卫渠那时候已经在武城了,沈灼打电话给他时,他声音平静道:“不要理他。”
沈灼就也没理。
后来陈硕消失,陈佳月从西华搬出去,卫渠和沈灼分手……到今天,陈硕重回北城,理由也和以前也差不多——他没钱了。
听邻居说他头上的伤是他外甥打的,陈佳月也没免灾,推搡中扭伤了腰,这些天都闭门不出。
不见其人出来解释,邻居间的风言风语不免多了不少。
不少看过新闻的都知道,陈佳月的儿子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女儿,都说他们现在吃穿用度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舅舅来要钱,给他不就成了?
有人就说,给,那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况且,对自己姐姐动手的,那不是畜生么?畜生打死就行了,怎么能还给钱啊!
沈灼塞住耳朵,也挡不住那些言语冲进来。
可是两条相交线,相交之后,离开了,只会越走越远。
她心里清楚,这些都已经跟她无关。
再过几日,沈灼也懒得去王嘉禾那里了。
她现在肚子一天一天重了,头几个月没什么感觉,这些天在家里呆着,吃得多,脸上明显胖了很多,洗澡的时候,摸一摸肚子,觉得鼓鼓的。
才这个时候就鼓起来了,往后大起来了,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一犯懒,哪也不想去,沈灼有时候能在画室呆上一整天,从早到晚。画倒是做了不少,连续的系列图。
诸跃然夸她说:“你这一怀孕,倒是激发了不少创作才能,是以前没有的呀!”
沈灼把画挂好,填平了之前的那幅肖像画占据的位置,看着这套系列冬景图,说:“回头联系一下卖家,看看有没有人要吧。钱多少都无所谓。”
诸跃然意外道:“你现在是怎么了?以前画的画儿可都不舍得卖的,自从卖了那幅……怎么?缺钱啊?”
沈灼说:“缺名声。去,也给我挂个招牌。”
诸跃然把她围巾系住,说:“给你挂个’谭太太’的招牌就够了!不说这个了,马上要过年了,你要不要去买点儿年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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