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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维恩还跟我?说,他觉得?你应该受不了上班的苦,我?说未必。你现在虽然进?项不多,但到底已能靠自己糊口……我?真羡慕。”
“茵姐姐,你也可以考虑出来找个工作。”
沈惟茵将花束重新?投入花瓶之中,声音低下去:“我?父亲不让,婆家也不让。”
“可是你不都已经跟屈显辉分居了吗。”
“他不过是说,让我?先回家散散心,是默认了我?一定会回去的。而且,沈家产业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怎么可能真正允许我?跟他离婚。我?这样的身份,出来找工作,自然会有人?议论,会说是他这个做丈夫的没有本事。”
沈惟茵大了梁稚八岁,但投契一事从?来无?关年龄,沈惟茵未出阁之前?,梁稚常常去她那里消磨辰光,梁小?姐一个见了书本就头疼的人?,也就只?有跟着?沈惟茵,能老老实实坐一下午,啃一些佶屈聱牙的大部头。那时沈惟茵的书房里,常年弥散着?她亲手调制的花草茶的香气。那也是梁稚最为怀念的一段时光。
梁稚说:“换成是我?,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沈惟茵没说什么,脸上笑容有些惨淡,旋即将花瓶抱回了餐桌。
梁稚跪在沙发旁的地毯上点香薰蜡烛,茶几上摆了一瓶酒,两只?酒杯。
沈惟茵在蒲团上坐下,梁稚拆掉酒瓶包装,拔出软木塞,将两只?玻璃酒杯斟到半满,解释道:“是一位酒厂老板送的玫瑰酒,也不知好?不好?喝,正好?我?们一起尝一尝。”
梁家做的便是洋酒生意,梁稚过往随父亲尝过不少好?酒,这玫瑰酒一入口,便让她眼睛一亮。大抵是专为女?士调制,毫无?辛辣感,入口绵软又有回甘。
沈惟茵也说:“好?喝。”
梁稚拿起酒瓶,看瓶身上贴的标签。酒厂位于太平市,离庇城不远,假如从?亚罗士打市的机场过去,应当只?要两小?时不到。
“阿九?发什么呆呢?”
梁稚回神?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事”。
沈惟茵打量着?她,“你现在……和楼问津还好?吗?”
沈惟茵和沈惟慈一样,都有一副菩萨心肠,分明自己过得?也不怎样如意,可看到别人?难过,仍然随时准备伸手搭救。
梁稚端上酒杯抿了一口,极难启齿,“我?和他……”
“他欺负你了吗?”
“他没有欺负我?。”梁稚忙说。可详细情况,她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梁稚把目光垂下去,“……茵姐姐,我?觉得?我?很不孝。”
沈惟茵看着?她,目光有种的了然,“……他们男人?的世界,恩怨情仇,金戈铁马,热闹得?不得?了,女?人?何必去争当主角?阿九,说到底,那只?是你父亲与楼问津的恩怨,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若你左右都是不开心,何必不自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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