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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是谁造成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也一直未曾想过去探究。
回过头来才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有所辜负。
“他给你打个欠条吧,以后你叫他帮忙的时候,他都会在。”
说完这句话,她正嘀嘀咕咕地去找可以写字的纸,闻祈的筷子却停了又停,他问:“‘以后’,是多久?”
窗户外正对一条宽阔的国道,时而有汽车鸣笛。
闻祈发出短促的疑问:“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江稚茵寻找的动作停滞住,她直起身子,回头对上他沉默的眼睛,仿佛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那分外难捱的十二年时光。
她鬼使神差地问:“你想要多久?”
江稚茵觉得现在一定不是自己的大脑在掌控这副躯体,她怎么会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闻祈只笑一下,从鼻间叹出一口很轻的气,像是笃定地觉得,她只是随口许诺,其实未必真的能给得起。
“算了。”他说。
江稚茵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皮质本子,想撕一页下来,结果打开卡扣以后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她捡起来,看见自己熟悉的字迹,尾句仍旧是那个“那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眸光轻轻颤起来,心里突然泛出异样到她难以称呼的情感。
“你不说,怎么知道他做不到。”
笔尖滑过纸页发出沙沙的声音,闻祈看见她推过来的纸条,有效期写着一万年。
“直到下辈子也有效。”
江稚茵的语气倒是轻松,但闻祈却连呼吸都不稳,眼神沉重发狠,一点点扫过那几个字。
他咬住牙齿,声音从齿缝里飘出来,表情如枯掉的树干,好像要一层一层爆开树皮,露出斑驳的内里来:“你总是这样,随随便便承诺,一次也做不到。”
“挚友会陪伴彼此一万年吗?
她踩着闻祈的影子,脚被钉在原地,挚友那话完全是她下意识说的,因为从没往别的方向考虑过。
但一万年也是她自己说的,江稚茵变得无措起来,张着嘴舌头却打结,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如何解释。
闻祈又说:“骗他的也好,你不能反悔。”
金鱼
煮好的面条在碗里浸没了太久,已经变得有些坨掉了,闻祈慢慢用筷子挑散,低头吃着,又变成一副什么也没说过的样子。
只是默不作声地收好了那张纸条。
江稚茵含糊其辞:“写给了就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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