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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邓林卓搓了把眼睛,“你说得我都想哭了。”
“你不是他朋友吗?”江稚茵侧了侧身子,“好好用爱感化他。”
邓林卓瘪瘪嘴:“我一大男人,还给他一个爱的抱抱不成,多矫情……”
他看一眼江稚茵:“你还不清楚?从始至终、从以前到现在,他也就只愿意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你看平常他能搭理我们几句?”
他差点就要开始讨论闻祈之前和现在的状态对比,不过害怕自己又多嘴,邓林卓吐了一串“行了行了”,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好渴,扯着领子找水喝去了。
也就两三年前的事吧,闻祈那时候还不在滨大附中上学,在一个乌烟瘴气的学校。
除了不喝酒,其它的,抽烟、逃课、打架、和二流子们成群,什么都干过。
他根本不是什么好好学生。
但邓林卓也不敢说。
回去的途中,江稚茵抱着自己的膝盖,把下巴压上去,身上那点燥热被夜风拂去,她靠在车头,突然好奇地问闻祈:“你没有想过找到自己的家人吗?”
闻祈的眉眼冷了几分,被夜色吞没,只听见他不假思索地说:“没有,也不想去找。”
“为什么?”她不解偏头。
少年的眸色一瞬间变得很淡,他提了提嘴角:“不是每个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有去追溯身世的必要,真相也许比现实更残酷。”
“你怎么知道?”她继续问。
“我知道。”他回答。
金鱼
闻祈比其他人要大两岁,中途休了学,所以现在同级。
因为年纪大一些,实际上他记事很早,在被丢去孤儿院之前的事都记得,也知道自己是怎么聋的,被闻春山——他的亲生父亲,一脚踹到床底,头部砸到硬物,损伤了耳神经,然后再也听不见。
那个男人后来好像犯了事,坐了牢,闻祈也没再见过他,不知道他的死活,也不想关心。
他眉眼沉沉,想到这些烂事的时候眼底又缓慢浮动着一层薄冰,却又要小心掩饰着,不能被江稚茵发觉。
车先开到了陈雨婕家的杂货店,里面还亮着灯,在陈雨婕准备从货车上跳下去的时候,江稚茵扶了她一把,也跟着跳了下去。
邓林卓的脑袋从车窗那儿伸出来,高声问:“你家好像不住这里啊,怎么在这儿下?”
江稚茵把手往外套兜里揣:“我顺手买个东西。”
“要等等你不?”
“不用。”她摆摆手,“你们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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