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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在她唇齿间辗转,永宁忽觉这三个字郎朗顺口,不知不觉间唇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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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张金贵将太后派人送来的糕点处理掉,回到殿中时,天子仍在处理折子。
“这次送了什么来?”
天子淡淡问道,目光不曾离开折子半分。
很多时候,太后送来的东西,天子表面上是收下了,可实则从没碰过,只是随口问一问,心中有个大概。
“一碟马蹄糕,还有一碟芙蓉酥。”张金贵如实回答,心悬了半分,暗中观着天子的脸色。
倘若是别的糕点还好,就是这芙蓉酥……
天子目光有片刻停顿,神色微动,片刻后又继续阅着奏折,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张金贵暗暗松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
自从天子与永宁长公主生了隔阂,东宫里便再没出现过芙蓉酥。
不仅如此,与永宁长公主有关的一切,尽数不见。
天子斩断了这份情谊。
张金贵扶着拂尘,退至一旁。
忽地,天子脸色骤沉,厌恶地将手中的折子掷到地上。
偌大的响声在殿中响起,本就低沉的气氛在此刻愈加凝重,张金贵心下一惊,大气也不敢喘,低头诚惶诚恐地将掷远的折子拾起。
折子是摊开的,张金贵匆匆瞧了眼,瞥见几字。
求娶,永宁。
武安侯小侯爷陆涿绪,上折子求娶永宁长公主。
难怪天子龙颜大怒。
张金贵低头将折子放回案上,周遭沉降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天子起身,朝殿外走去,张金贵急忙跟了上去。
“站住,不准跟。”天子冷声说道,深邃的眸仁中乍出几道锋利的寒光。
张金贵自是不敢再上前,站在原处看着天子的背影消失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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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蝶阵阵,和煦的春风吹来,桃花纷飞,桃花树下摆放了张画桌,少女立于桌前,埋首作画。
永宁蘸了颜料的笔锋微顿,点出一朵朵浅粉花瓣,一树桃花栩栩如生,笔下的那些花瓣即将脱画而出。
劲风吹过,枝头花瓣纷纷吹落,一片娇艳的桃花缓缓落到画中锋利的剑上,好似是画中身姿挺拔的舞剑男子执剑挑花。
永宁的目光停顿于画卷,唇角微微上扬,眉眼间是温柔的笑意。
须臾,她一愣,脸上的笑消失,转而是难为情的羞臊。
如今桃花正艳,她闲来无事本想绘一幅桃花,可落笔绘画,忽想起那日在赏花宴抚琴时的匆匆一瞥,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陆小侯爷舞剑的背影画了下来。
永宁羞臊,忙放下手中的画笔,将这幅画翻过去,放到一旁,可不能让人瞧见这幅画。
若是让人发现她画了个男人舞剑的背影,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永宁重新拿起勾线的画笔,笔锋落于干净的画纸上,她雅擅丹青,寥寥数笔便勾画出了一树栩栩如生的枝干。
永宁正聚精会神作画,旁边忽然一道身影投下,挡住了半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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