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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闹初挽这晚上躺在床上,竟然翻来覆去没睡着。这是双人床,很大,因为大,就显得空旷,让她觉得,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她并不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事实上她上辈子和陆建时聚少离多,对他并无太多挂念,她也一直能独立地处理好许多事。所以没必要搞得仿佛离不开他。她翻了个身,想起临别前那个吻,这男人可真行,说了半天吻了吻额头。初挽这么胡思乱想着,最后总算睡去了。第二天,她还睡得迷糊,就听到外面敲门声,她睡意朦胧地应了声,就听到锁的拧动声,接着他进来了。他提了网兜,网兜里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吃的,她一下子闻到香味了。陆守俨将网兜放在桌上:“你先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就出发。”初挽忙起来,迅速换了衣服,出来客厅:“带了什么?”陆守俨:“先刷牙。”初挽嘟哝道:“我也没说不刷牙,我就是问问。”当下她赶紧拿了牙刷牙膏,过去水房洗漱,路上自然遇到了几个邻居,那都是陆守俨的同事或者家属,大家看到她好奇,她也就大致自我介绍了下。大家惊讶:“原来陆主任媳妇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初挽也就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在水房里,她还遇到了牛主任媳妇霍翠凤,霍翠凤见到初挽,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笑得特别殷勤,言语中还有些试探。初挽知道是为了那大罐的事,也就装不知道,也笑着打了招呼,霍翠凤这才放心。洗漱过后,她进屋,就见床铺已经叠好了,叠得堪称完美豆腐块,屋子也被迅速整理过,连地都扫了。她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下。想着现在没结婚,她可以懒散下,结婚后,她估计多少还是得向他看齐。陆守俨递给她筷子:“先吃。”初挽接过来,早餐是用牛皮纸包着的,里面有煮鸡蛋,豆浆,芝麻烧饼。她咬了一口,那芝麻烧饼真香,一咬掉渣。“这个真好吃。”“食堂买的,那等会我再买点,带回去永陵。”“嗯,好。”这么吃着,初挽想起来:“你送我过去永陵,中午就回来吧,这样下午能去上班,不然总耽误也不太好。”陆守俨:“那就下午赶回来。”吃了饭后,陆守俨带着初挽赶过去食堂,食堂早餐还有,都是一个单位的,陆守俨见到几个认识的,便打了招呼,也给人介绍了,说这是自己爱人。招呼了一圈后,过去买了芝麻烧饼,买了一大网兜。两个人提着东西,打算出去的时候,恰好听到旁边几个家属在那里说闲话,说的却是牛主任家的事。“牛主任家那个罐子,前几天还找我们打听,谁懂那个啊,反正看着怪模怪样的,问了一圈,也说不准,两块钱卖给收破烂的老彭了!”“两块钱?他可真行,一个破罐子,竟然能卖两块钱?那回头找找我们家腌咸菜的,看看能卖几块钱?”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都觉得霍翠凤厉害,竟然卖了两块钱。谁知道那人却道:“你们是不知道……她卖了两块,觉得自己能耐着,藏着掖着没说,结果可倒好,人家老彭拿着那罐子,转手就去琉璃厂了,结果你们猜卖了多钱?”大家诧异:“卖了多少?”也有人道:“不就一罐子,腌咸菜的,还能多钱!”那人便得意起来,比了比手指头:“瞧,卖了这个数!”大家就惊讶了:“八块?一破罐子卖了八块钱?”大家议论纷纷的,也有其它上班的都凑过来听。要知道大院里都是机关单位的,确实是好单位,待遇也不差,吃饭吃食堂,住房住宿舍,平时米面油各种票也都发,反正缺不了什么东西。但是要说钱,到手比起别人也没多几个钱,一个月无非那大几十块,所以一听一个罐子卖八块钱,也是吃惊不小。谁知道那人却噗嗤一声:“八块?得,要是八块,还值当咱在这里说,人家卖了八十块!”八十块?这下子,不光是那几个听闲话的,就连旁边食堂卖菜的都看过来。八十块,就算在陆守俨他们机关单位,对于那些才参加工作的来说,也是一个多月的工资了。就一破罐子,卖一个月的工资?那人笑着说:“你们可别不信,今天老彭媳妇来收罐头瓶,我听得可是真真的,卖了八十块!”“这么大一个财运,结果牛主任家就没这福气,为了这个,两口子打起来了,吵得厉害着呢!”大家听着,纷纷道:“那可不,要我得气死!”说着,大家也是纳闷,七嘴八舌的,都纷纷打听那罐子长什么样,要回去看看自己家的罐子。陆守俨和初挽听了一耳朵,走出食堂的时候,已经见到有人要回家找罐子了。陆守俨笑道:“没准还能再出一个你喜欢的。”初挽叹:“哪那么容易。”那个罐子,是别人为了安排工作送的,这都是有缘由的,而这些机关家属说话口音天南地北哪儿都有,外地来的,家里够呛有这种老物件。那些不当回事的瓶瓶罐罐,谁没事大老远还带来呢。一时想起那霍翠凤,叹道:“估计得憋屈一段了。”行内人遇到这种卖漏了的,都得半天缓不过气来,像她经历得多了,心态磨得稳了,还好说,但是普通人一辈子不见得遇到一次这种机会,遇到了,结果卖漏了,气都能气死。回去永陵的路却并不好走,因为昨天的一场暴雨,许多地方都被冲刷过,陆守俨怕山路危险,特意绕路了村里的小路,这就耽误了不少时间。结果眼看十一点了,还没到永陵村。初挽:“会不会耽误你下午的事?”陆守俨:“我倒是没什么,单位也知道我打算结婚,最近忙,不过快中午了,你饿了的话,自己把椒盐烧饼拿出来吃。”他这一说,初挽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便侧过身,从副驾驶座那里探过身去。陆守俨把车速放慢,缓缓地开着:“就在我那个军绿帆布包里。”初挽打开,里面放了不少东西:“找不到……”陆守俨提醒:“应该挨着水壶,油纸包着的,你再找找。”说这话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她正侧过来抻着身子去后面够,这个姿势让她身子是扭着的,白色娃娃领衬衫原本是挂在身上的,并不显,但是现在这么抻着,那腰就显得特别细地拧着。细腰微塌下去,后面的臀部竟然翘起来。明明很瘦弱的姑娘,但是那里竟然格外圆润饱满。陆守俨眸光微烫,收回视线:“还没找到?”初挽:“找到了!”陆守俨颔首:“嗯,那就行,水壶也拿过来,里面有水。”初挽吭哧吭哧的,把那一包烧饼拿过来,又拽着绿带子把军用水壶也拽到前面来了。她如获至宝,打开油纸包,虽然已经凉了,不过还是闻到了面食的香味,混合着椒盐芝麻的酥脆,勾人食欲。早上吃饭太早,折腾了这大半天,确实有点饿了,再说这芝麻烧饼确实香。初挽拿起来一个,看了看陆守俨:“你吃吗?”陆守俨:“我还不饿,你先吃吧。”初挽便拿起来一个啃了一口,实实在在的酥香,一咬掉渣,初挽用手接着芝麻酥脆,大口大口地吃,又把手里接着的芝麻碎屑也捂到嘴里,还舔了一口手指上的芝麻碎。一个烧饼下肚后,她满足了,略擦了擦手,又拿起旁边的水壶来灌了几口水。吃饱喝足,她看向旁边的陆守俨。陆守俨微微抿着唇,严肃地望着前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过于严肃了。她想起昨晚,便福至心灵。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后来的她什么没见识过。她便尝试着道:“你也饿了吧?我喂你?”陆守俨颔首,淡声道:“好。”初挽便拿了一个烧饼,侧过身去,举着喂给陆守俨吃。陆守俨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她便故意动了动手指,于是他的牙齿浅浅地擦过她的指尖。初挽忙诉苦:“你咬到我了!”陆守俨顿时蹙眉:“很疼?”初挽低头,看着自己指尖的芝麻碎,道:“其实也没事。”说着她将指尖放在口中,把芝麻碎屑舔着吃了。这么吃的时候,故意看向陆守俨方向,从侧面看,他下颌线微微绷着。她便越发兴致勃□□来。前面路况很好,也没什么放羊的,可以慢悠悠地开,她很有心情折磨折磨他。于是她举了水壶,很乖地道:“我喂你喝水吧。”陆守俨:“不了。”初挽好奇,歪头打量他:“你不渴吗?”陆守俨紧握着方向盘,望了眼初挽。初挽无辜地抱着水壶,很乖很关心的样子。
陆守俨微吐了口气,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把吉普车停下来了。初挽一脸纳闷:“怎么了?”陆守俨没理会,接过来水壶,仰起颈子大口喝了。初挽侧首看着他,看到他张扬凌厉的颈部线条,以及那随着吞咽而滑动的凸起喉结。她有些做作地长叹一声:“都说了要喂你!”陆守俨喝了水后,擦了擦唇,拧上军用水壶的盖子,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初挽一脸坦然,眼神无辜。陆守俨发动吉普车,前行,在吉普车启动的时候,才沉声警告道:“挽挽,我说了,别胡闹。”考研反正考完了,考成什么样初挽也不知道,且等着消息吧。她琢磨着,反正她已经订婚了,老太爷心里也安稳了,没什么大心事,万一考不上也不要紧,可以慢慢地在市场上淘换东西攒着钱,有时间就学习,等明年再考就是了。所以这段日子,她就安心在家里陪着太爷爷,给他擦擦身体,洗洗脚,按摩下腿脚,也陪着她下棋。下棋时候,老太爷突然叹了声:“挽挽这棋下的,比起守俨来差远了。”初挽笑了:“我又没在这上面下过功夫,再说他比我大!”老太爷:“守俨十几岁时候下棋就很有一手了。”初挽回想了下,不记得这茬:“原来他还陪太爷爷下过棋?”老太爷:“你陆爷爷过来,他都跟着来。”初挽想了想,有些好奇:“太爷爷,他为什么后来从军了,是你让他去的吗?”老太爷听闻,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你干嘛不问他,倒是问我?”初挽:“他不告诉我。”老太爷摇头谈:“他不告诉你,你想办法让他告诉你不就行了。”初挽也就不问了,不过她总觉得,在陆守俨的人生中,其实太爷爷算是很重要的一个人了。陆守俨对太爷爷的了解,确实比她以为得多。入了夏,地里的庄稼也该收了,陆守俨周末地时候过来了,带了几个以前的属下,三下五除二给收割了,中午初挽招待着他们吃了一顿饭,晚上他们走的时候,麦子都已经晒在场院里了。村里其它人看到,自然羡慕得很,这年头,工人和军人都是大家羡慕的,这陆守俨以前是军人,现在进城当官,结果初挽竟然找了这样的人家。一时之间,谁不捧着初挽。因为陆守俨节完整章节』()”初挽笑了:“我愿意出一百块买这个玉挂件。”一百块?所有的人都被惊到了,要知道这是昌平郊区,这里可不是城里,城里两三个月工资可能凑一百,但是庄稼人,就算这种农贸市场想买菜,很多人都是提着家里种出来的粮食来换,以物易物多的是,很多人这辈子就没见过大团结。结果,就在这农贸市场上,竟然有人要花一百块买这么一个玉挂件!摊主嘴都在哆嗦,瞪大眼:“真,真的?”老太太也不敢相信:“姑娘,姑娘,你犯不着,这个不值钱,就是一个坠子,你要,我送给——”然而摊主却嫌弃地瞪了老太太一眼。初挽自然看出来摊主的贪婪,也看到了周围人的震惊。其实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行家,她从来不会就这么直白地喊价,这么一喊价,别人肯定以为自己卖低了,就得拿腔作势了。一个古玩买家哪怕面对天大的漏,也得不让一分一厘,在那里兢兢业业地讨价还价,争取用最低的价格把那个天大的漏捡回来。但是现在,初挽不是要捡漏,她就是要送钱。她笑着说:“一百块,我买这个挂件,想卖的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条件。”那摊主搓着手,眼睛发亮,兴奋地说:“行行行,咱谈谈!”初挽:“一百块不是小数目,万一你们买了后又后悔怎么办?”摊主忙不迭地道:“怎么可能,不会后悔的!我们不后悔!你要,我们这就卖给你!”初挽问:“你们哪个村的?”摊主忙说了自己的村子,初挽便提议:“我现在身上也没带钱,这样吧,后天我过去你们村,找你们村委书记,请你们村里老人一起见证,我把这个挂件买下来,到时候银货两讫,怎么样?”摊主一听:“你是不是蒙我们的,别回头你跑了!”初挽:“随你,不行就算了。”哪能算了呢,一百块呢,周围多少人眼睛发绿地看着呢。摊主只好道:“行行行,就依你,你可千万得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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