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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天门的人知道我是蛊人后,就将我视作他们的杀手锏。”感觉到巫冬九身体有些僵硬,巫慈将她抱得更紧,“阿九上次在瓦肆听见的,都是真的,我是趁乱叛逃出来的。几年前你看见我杀的人,也是从临天门来寻我回去的。”
“尹漾和尹荀都算我的师兄,只是我们互相都不欢喜对方罢了。”
巫冬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转过身回拥住巫慈,“好困啊巫慈。”
“那睡吧。”巫慈揉了揉她蓬松微卷的头发。
……
“可是你很坚强。”
寂静的深夜只有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偶尔林中传来鸮的咕鸣和草丛窸窣声,巫冬九的声音格外突兀。
“而且还……”夸赞巫慈这件事,对巫冬九来说格外别扭,“还勇敢,毕竟……”
巫慈的轻笑从头顶传来,巫冬九的脸瞬间红了一片,她庆幸她埋在巫慈的胸前,巫慈瞧不见她的模样。
“好啦,我知道阿九的心意。”巫慈的手搭在巫冬九的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尾,“快睡吧。”
巫冬九声音含糊地抱怨道:“别让我枕你的右手。”
“没事哦,不疼的。”
“谁管你疼不疼,我只是怕麻烦不想再帮你处理伤口而已。”
“我知道阿九心疼我。”
“……”
巫冬九所幸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巫慈,他总是时不时露出幼稚的一面,就像哀弄村里的小孩子一样难缠。
然而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扭曲的山崖峭壁和溪流在眼前一遍遍闪过。
火光和尖叫,乞求和哭泣,相拥和相吻,接着是银白的剑光从眼前闪过。
巫冬九觉得胸口一疼,猛地睁开双眼。她觉得腰间被人紧紧地抱住,于是应激地想要甩开那人的手,直到侧过头看见巫慈的脸才平复下来。
巫慈睡眠浅,巫冬九一有动静他就醒了过来。
“怎么了阿九,”巫慈拂开巫冬九被冷汗打湿的鬓发,怜爱地吻落她眼角的泪珠,“噩梦吗?”
巫冬九心有余悸地摸上自己的心口,“好疼。”
她抬头看向巫慈,“为什么这里会那么疼啊?”
巫冬九看向巫慈的眼中一片模糊,直到巫慈伸手将脸颊上的泪水拂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哭。
巫慈只是沉沉地盯着巫冬九看,一遍又一遍地、不厌其烦地将她涌出的眼泪擦干。
她想自己一定还在受噩梦的影响,心里沉闷得出奇。她拂开巫慈的手,用手背不断擦拭自己的双眼,企图止住泪水得掉落。
“对不起。”
巫冬九愣愣地停住手中动作,感觉到巫慈握住她的双手,俯身将吻落在她的眼睛上,泪水被他全部卷进唇中。
“对不起。”巫慈又一次说道。
他带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
感受到手掌下心脏鲜活地跳动,巫冬九神色空白了几瞬。
巫慈声音又轻缓又柔和,“都过去了,阿九,都过去了。你看,我们现在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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