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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冬九看他疯狂的模样,想起自己香囊里有韵魂草。她伸手准备去拽,却被巫慈抢先一步拿走,扔在身后的木桌之上。
“巫慈……”巫冬九艰涩地开口,“你只是做噩梦了。”
或许是她之前往香炉里倒进的药粉的影响。
“啊……原来是梦吗,”巫慈瞧起来似乎恢复了些许的理智,他抬起左手抚摸巫冬九的脸颊,眼中的疯狂被柔情取代,“那你呢?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不厌其烦地抚摸着巫冬九的侧脸,从额顶一直到唇畔。手上的细腻和温热不似作假。可是他分不清,他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虚幻的梦境,一阵又一阵闪过,或是甜蜜或是苦涩。他都快被折磨疯了,不对,他早就疯了。
“假的。”巫慈勾住巫冬九下颌。
巫冬九被迫看向他,却见巫慈的眼角滑下泪水,“她不在了。”
他垂头轻轻吻上巫冬九,也只是和她的唇轻轻贴在一起,其他什么动作都没有,青涩得宛如不谙世事的少年,和之前截然相反。
泪水滑进巫冬九的唇畔,苦涩得让她不禁紧皱眉头。
巫慈离开她的唇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阿九,别离开我。”
他无声地哭,可巫冬九却能感觉到泪水滴落在她的皮肤上。她心中莫名泛起苦涩,“巫慈,你做得什么梦?”
是啊,他到底在做什么梦?如果这一切才是梦呢,阿九并不存在,面前人也是假的,都只是他的幻想呢。
那就再死一次吧,再死一次。这般想着,巫慈渐渐松手。
再死一次,去见阿九,她还在等他。
他转身朝床边走去,平日里他的剑都放在那里。
巫冬九不明所以地瞧着巫慈,她不知道巫慈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药粉的问题,巫慈只会夜里睡觉做噩梦,但也只有一晚的效果,按理来说今夜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况且,巫慈这个情况也不似做梦那么简单,更像是入了什么幻境,被魇住了。
趁着巫慈离开,巫冬九跑过去将香囊拿回来,然而转头却看见巫慈准备将剑从剑鞘中抽出。
她连忙跑过去按住他的手背,将剑重新按回去,“巫慈,你想做什么!”
巫慈神情呆愣道:“去见阿九。”
“我在这里,”巫冬九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到底怎么了?”
巫慈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眼前闪过无数巫冬九的影子,有她娇俏从他身后冒出来吓他的,有她生气往他身上丢臭臭果的,有她朝他讽笑喊“大巫师”的,也有她弃他义无反顾离开的……
这都是幻象,他要离开,他要去见他的阿九。
“巫慈!”巫冬九心里隐隐发疼,她不知道巫慈看见了什么,“我是真的,你想见的阿九就在这里。”
她紧紧握住巫慈的手,不允许他将剑拔出来。
巫冬九温热的泪落到巫慈的手背上,巫慈无神的眼神陡然有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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