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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抬手食指揉起太阳穴,视线轻扬落在殿中人身上。
“钱大人,这折子上交有些时日户部迟迟没有批,连句回应都没有。”
进言的人隐没在众官中,钱正与担户部尚书一职。
他抬头扶正官帽道:“临安雨期长,前些年拨五百两银子修河堤,按常理说水患已解决,可这临安刺史非说今年河堤出故障需要五百两银子重修河堤还要在旁修桥,臣认为此事有疑便派了亲信到临安一探究竟,想着确认无误后再拨款更妥当。”
昭帝把折子迭好道:“你倒是小心。”
这茬还没结束便已经有人出列:“皇上。”
昭帝点头默许。
“南方普遍雨期长,临安修了南边其他地方也是需要,这算起来就不是小数目。”
慧眼的人一看出列的这人就知道此事只是个引子。
昭帝把折子放在桌沿道:“近些年各地方丰收甚佳国库不缺这银两,不过北边战事吃紧,这些银两要以备不时之需,那么这个修河堤修桥的钱怎么说?”
殿里安静片刻那人再道:“每一年赋税缴最多的便是南方,若南方都取不出这钱还有哪个地方能出。”
这边一唱就有人出列一喝:“靖北侯出研定远有一个月之久,这也该查清定远的贪污案吧。”
吧……?
众人小幅度往苍凌身上瞟,苍凌进来就开始像立在殿里的石雕没有任何举动,此刻也如此。
昭帝只好开口:“苍爱卿。”
“啊啊我在……”苍凌举着手往前两步意识到仪态有问题立马规矩起来,
昭帝:“靖北侯还未回来,你有什么看法?”
苍凌站的直言语犀利:“臣认为南边也不是只富裕了一两年,那里水路向来繁华,修桥修堤的钱总归是能拔出来的,皇上何须费神?”
边上的人带着一股莫名的语气道:“小侯爷这话说的荒谬,这折子既能递到皇上手里自然是有它的分量,皇上问靖北侯查贪污案的结果小侯爷答便是了。”
苍凌实诚回道:“臣不知父亲查的如何,假设定远的贪污案件查出了点眉目,可终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加上近些南边回暖,等贪污的钱凑齐那里也被水淹干净了。”
话虽犀利却也真,对边的两人顿时语塞。
四周又静下,苍凌心里也给自己捏汗,怎么说这里他的触觉是真实的,在皇帝面前要是说错话掉头也一两句话的事情。
这言语之间似在说临安实际上还是离不开靖北侯这三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苍凌心里斟酌着,最终在皇帝语气要变重时他道:“皇上。”
大伙都提神。
“臣觉得,临安背靠赤州,赤州近些年又是修路又是开商帮的,钱从赤州拨款最是合适。”
点到赤州苍凌听见一个轻嗤,想都不用想是动了谁的蛋糕。
“臣认为此法可行。”位置在前今日一直沉默的白须老臣发言。
一听这国公楚西元说行,本欲要继续谏言的官员止住出列的脚退回原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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