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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远手抓着雪,指甲划出血迹,他侧身缓慢起了半个身子。
绞痛从心头通脚跟,他没办法一下子站直,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喘气。
血腥味在雪后清新的空气里格外冲鼻。
周纶之出了恶气语气都变得温和起来:“六弟你也真是,还好侯爷眼疾手快不然你中毒咋办啊。”
周祈远终于站直了身,他忍着闷痛小幅度颔首说:“谢……”
“怎地耽搁这么久?”
氛围被打破,所有人望向左侧动静出处,一队人马正往这头赶来。
骑兵着赤红轻甲,旌旗上是火焰图腾,在雪中形成一道火线。
褐马上的人着深黑袍外披霜叶红绒毛大氅,他下马身后的赤风军驻足。
周纶之往前要论上几句,两步到前正欲说那人生生略过他。
苍凌徒手捡起地上的白玉诀,抬手看了里外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将军可要收好。”
宇文珩抽走他手中的玉收进腰间说:“赤风军的军旗,你是苍竹的儿子苍凌。”
苍凌微笑示意。
周纶之转身道:“苍兄带重兵来此为何事?”
苍凌拱手行礼:“陛下见二位殿下迟迟不归便让下官过来看一眼。”
宇文珩挥开披风转头上了马车道:“回京。”
所有人原班归位掉头往京城方向走。
苍凌见周祈远弹袍子上的雪,指腹破皮血水点滴浸在雪上,好似指尖生红梅。
周祈远要起身去骑马,苍凌叫住人:“殿下。”
“坐车吧。”
修安递进来暖手炉,苍凌顺手放在周祈远怀里。
马车里宽敞,两人各想各的。
苍凌看到周祈远胸口衣袍上那脚印就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
施恩
“殿下贵为皇子,不觉得刚才的行为不妥吗。”苍凌此刻拿出的是往日学堂“夫子”的语气,很符合直臣设定。
周祈远手上的血用帕子擦干,这才握住怀里的暖手炉。
他神色平静说:“挨一脚总比挨一刀强。”
苍凌心道也是,宇文珩唯一的儿子因为周长峰的缘故被送去北戎当质子,离开时也才六岁。
父子十一年未见,犹如隔世,这份恨宇文珩怎么会释怀。
内监轻脚走进日新殿内,在里侧的刘公公耳边咕哝,刘公公点头内监退身。
里殿昭帝着便衣坐在云石龙纹罗汉床上,与之对坐的楚西元脱了官帽,案上金莲香炉烧着香,烟尾巴飘到棋盘。
白子占下风,楚西元又被吃了一子,他捏着白子的手反复在上摩挲。
刘公公进门后颔首道:“陛下,该小憩了。”
昭帝从琉璃围棋罐里取出黑子,眼神示意楚西元落子,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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