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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信深怕公输甲“较真”,连忙岔开话题:“这几日老道发觉,山狼族长似是总伴在公输老兄身侧?”
公输甲自嘲一笑:“恩公见他碍眼,不待见。”
龚信恍然大悟,看向远处,没想到贲还挺有脑子。
齐烨是挺不待见贲的,没办法的事,总能看见那座“大墙”,见一次就想削一次贲,离开南关之前,贲是没法经常在去齐烨旁边刷存在感了。
人家贲也不傻,知道曲线救国,讨好不了齐烨,讨好其他人呗。
最佳选择,肯定是刘旺,问题是刘旺和齐烨形影不离,风险系数太大。
除了刘旺,那就是大公子,齐烨亲传弟子斌斌了。
可斌斌和贲尿不到一壶去,喻斌觉得贲就是个盲流子,整天闲着就知道看姑娘。
不能找斌斌,那就找小舅子。
小舅子倒是愿意和贲在一起玩,但是吧,贲不愿意和小舅子玩,因为他觉得小舅子比自己都盲流子,在一起算是自甘堕落。
最后贲决定找回老东家,也就是差点也有了师徒情谊的公输甲,整天和个孝顺儿子似的跟在老公输身后。
贲可是打听清楚了,公输甲是岚山侯,有封地的,如果在公输甲的封地内盖房子,不用贷款,想咋盖咋盖。
俩不算老的老头,感受着徐徐夜风,公输甲笑眯眯的,龚信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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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一个是工部临时工,身陷牢狱。
一个是空有声名称为名士的世外高人,实则餐风饮露居无定所。
再看如今,临时工成了当朝侯爷,居无定所的野道人成了幽王府世子护院头子的师傅。
护院头子这个名称肯定是不好听的,更没牌面,但是,加上刘旺俩字的话,档次蹭蹭就往上涨。
所以说,任何事,任何人,任何领域,任何工作,一旦做到了极致,同样能家喻户晓,比如护院,当然,不包括牛马。
公输甲与龚信,都很满足,满足于现在的生活,现在的人生状态,不算不安逸的奔波与劳碌,何尝不是他们渴望的真正安逸。
城墙似乎有些抖动,一个庞大的身影从远处跑来。
季小鹿咣咣咣的赶了过来,跑到龚信面前,如同献宝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熊皮。
“你收徒,给你,天凉了,穿上,暖和。”
龚信接过熊皮,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踮起脚拍了拍季小鹿的脑门,又见小鹿今日穿了臂甲,臂甲有几个咬痕牙印与几丝血迹。
熊皮也散发着浓烈的血味,龚信不由板起脸:“姑娘家家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入山撕熊裂虎,将来如何嫁人。”
季小鹿憨笑着,从怀里拿出肉饼大口大口的啃着。
小鹿是憨,不是傻,谁对她好,她永远记得。
当初被抓到关内时,还是龚信让齐烨赐了小鹿“姓氏”,虽然赐的是“季”姓。
公输甲看向熊皮,有些嫉妒了:“剥的方正,好料子,老夫为你裁剪一番如何。”
话音刚落,贲又凑过来了:“公输大爷你岁数大了,没几年好活,可得保重身子骨,也弄个熊皮暖和身子吧,明日我带着族人给您抓几头活的回来,你说要几头,抓回来当你面剥皮抽筋,您要觉得不过瘾,你亲自剥。”
龚信微微看了眼贲,就这熊样的,也就是碰见齐烨了,换了别的汉人,还出头,死都得死八百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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