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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一张铁架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那被子有些破旧,横着的边已经被磨得有些黑亮。
屋子里不太光亮,本就不大的窗户被一块破旧的蓝布遮挡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就是光源进入之处。
浓重的鱼腥味进入我的鼻腔内,这种腥味和我在河里时闻到的不同,这是一种死鱼混和着盐粒,长久搁置所散发出的腥味。
我忍不住生理性的“哕”出声来。
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白了一半的头发,布满皱纹也、蜡黄且消瘦的脸,眯着眼睛看着我,沙着嗓子说了句“醒来啦!”
我坐起身盯着他,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那人走了进来,佝偻着身子,穿一件磨到油光发亮的围裙,依稀能看到上面的蓝色格子,脚上穿一双黑胶水鞋,看起来有些笨重。
“我说,小孩,你醒啦!”
我紧张的拍着床,“啊啊”的叫着。
那人楞了一下,问道:“哑巴?”
我看着墙角的一筐死鱼,一动也不敢动,若是我还寄居在鱼身上,那筐里的某一条可能就是我。
那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又掏出打火机,一点火星之后,便散处一缕烟雾。
“呀,你这命大了,从余家湾捞上来还能活,不简单呢!”
我抓着被子,仍呆呆的盯着他。
那人笑了一下,谄媚的说道:“你妈老子是不是看你是个哑巴,不要你啦,把你扔河里头了?”
“哎呀,你说咱们这多有缘,我都六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无儿无女的,你给我当儿子哇!”
我说不出话,只能“啊啊”的回应着。
那人走过来,坐在床边,抓着我的手,感叹道:“啊呀,我都六十多了,上天又给了我个小儿子,你看看这。”
又转头看向我,一字一顿的说:“你叫个啥,以后叫你朱豆豆哇,你跟上我学杀鱼哇,我在外头打鱼,你在家帮忙杀鱼、清理鱼,我再把鱼拉到县城一卖,你看看这多合适!”
我的手紧张的抖动着,嘴里仍“啊啊”的叫着。
那人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又缓缓说道:“呀,这不是个哑巴,这是个愣子。”
我看着他的面容,满心恐惧,肚子里开始不停的翻涌,右下腹也开始发胀,然后身体开始颤动,下身开始又黏又湿。
那人楞了一下,转身掀开被子,又把我翻过身,让我趴在床上,小心的扯开我的裤子看了一下。
“哎呀呀,又尿又屙的!”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趴在床上,身下的床单发出酸腐发霉的味道,在距离我鼻尖两三指的距离弥散。
那人背对着我,又点了一支烟,“吧嗒吧嗒”抽了很久,才掐灭烟头,转过身看着我,喃喃说道:“唉,要是正常点的男娃娃,谁能给扔在河里头,这都是命啊!”
他走过来,把我抱出房间,抱进堂屋。
堂屋里摆着大大小小的水桶,一根白色的塑胶管子耷拉在一个蓝色的油漆桶上,汩汩的往外流着水,桶里有半桶水,里面还游着几条草鱼。
他走到那个水桶前,将我拦腰抱着,然后扯下我的裤子,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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