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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恒无心三更半夜与她闲扯这些,向前倾身而起,准备返回内室。
“你那跟屁虫的师兄呢?三更半夜去做什么不良勾当了?”
提起都哲,姜馥迩下意识攒了攒眉心。
从刚刚都哲去查探到眼下,怎么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大公子能保护自己吗?我想出去看看。”姜馥迩挽上翠绿窄袖,准备动身。
而邶恒向她投来的不满目光倒让她立刻打消了出门查看的想法,只听他懒洋洋道:“若是能,还用花银子找你?”
他旋过身靠着墙壁,不解问:“你俩半夜折腾什么?哪里觉察不妥?”
姜馥迩坦白邶恒有危险,索性将自己在门外的猜想,并着刚才碰到都哲的事一并告知。
可邶恒依旧不当回事,听她说完困扰和担忧,便打了个哈欠,转身返回内室。
“这么危险啊…那你到内室来守着,免得谁比你能耐,眼皮子底下伤了我。”
姜馥迩一身溅了血污的腥臭,听着邶恒这般冷嘲热讽,心中多少气愤。
她本是想出去看看的,结果弄巧成拙,不但衣服换不成,还被留在了屋内。
“大公子跑的功夫一流,若我没能赶回,你大可以逃。”姜馥迩边说边将狐貍皮肉挂去窗外,以防屋内干热,坏了这两件好物。
邶恒没什么情绪地瞥着她:“你的职责是护我安全,我出了事,天底下恐怕没人能顺利带你进西梁了。”
言外之意有种威胁的味道,但姜馥迩却立即反应过来,不免惊喜。
“大公子的意思是你亲自带我进西梁?”
邶恒此时已合了衣襟,在软床上坐下:“有必要重复一遍我的话么?我什么时候也没说过能帮你搞那张破纸。”
他满不在乎地躺倒,又扯了厚衾盖上,郑重提醒:“我,才是你的无价宝。”
无价宝……
听到他妄自尊大,姜馥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做了个“呸”的口型以表达不满。
可到底是个爷,顷刻间,她又满脸挂笑,按跟着邶恒进内室,附和道:“是是是,您是无价宝!那意思是…大公子有门路?”
邶恒懒得再解释,挪了挪身子躺下来,继续闭紧了眼续觉。
见他爱答不理,姜馥迩索性也不再问,反正他只要答应带着她,入西梁的手段早晚也能探出来。
如此一来,倒也让她彻底断了去寻旁门左道的心思。
她借着外室的烛光左右看看,找了处窗子附近的软塌坐下。可惜还没挨到铺面,又听邶恒说:“身上染着血,不觉得恶心?”
虽然只是点点血斑,但在翠绿布料上确实显眼。
姜馥迩用袖子擦了几下,嘟哝道:“也没恶心着你,你管的倒是多…”
谁知这么小的声也被邶恒听了去,他当即反驳:“这睡房用了我的钱银,你在这歇脚,自然听主人的。”
姜馥迩愤愤叹了口气,不想再惹事端,便将沾了血的外袍褪下,迭好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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