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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他骂阿宁是傻子。”顾言看着顾敬翎的眼神里依旧是恼火的很,而后他转向那县侯家的公子,“裘家的小姐也是你能骂的?”
曲安县侯先前只是听说自己家儿子是顾言打的,也没问清楚,一听是自己儿子骂了裘家小姐,那态度就不一样了。
“你敢骂裘家小姐?!你是要给老夫找麻烦是不是?!”县侯大人此时转而数落起他家的公子来。
顾敬翎眼看事情弄清楚了,那便给个台阶那县侯,自己儿子也终归是打了人,便对顾言说道:“你打人也不对,道个歉。”
顾言怎么肯呢?此时盯着那公子,那神色,在那公子哥眼里,就如马上要再打他一顿一般。
“让他去给阿宁道歉,我便给他道歉。”
县侯是个识趣的,拉上自家公子,点着头,“这就去,这就去。”
后那公子确确实实给晚宁道了歉,柳心兰自然也对县侯客气了一番,称自己女儿顽皮,给大家添麻烦了,但说是说了,到底是谁也没怪谁。
顾言是得了默许的,自己跟着那县侯到了晚宁家里,看着他给晚宁道歉,于是也就冷冷淡淡说了个对不起。
自那以后,顾言和晚宁再也没去过赏花之类的宴席。
康平十六年七月初七。夜。
越州城中,灯启续白昼。
因着顾言一句,今年灯会最好的灯,赏金百两。于是门门户户皆卯足了劲儿做灯。尤其是各处商户,个个盘算着盈亏,想要把这钱赚到。
街头巷尾皆光华熠熠,有那龙凤绕梁,有那鱼虫映月,也有那花鸟相栖,一座挂有各色鸟兽的三丈高五彩灯轮立于街心,更引得四周各色华灯皆想与它争个三寸光影。
看灯嘛,是说好的。
顾言拉着晚宁在街市里走着,晚宁依旧挑了个白兔灯笼提在手里。
两人此时聊着侯府里的花儿,京城里的花儿,聊着那京城里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被顾言暴打的公子哥儿。
“他之后怎么样了?”顾言第二年冬天便离开了京城,于是好奇起来。
晚宁是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挽着顾言的胳膊抱怨道,“他这十几年来都不敢看我,见着我便低头走,就好像我会吃了他似的。”
顾言却满意地点了头,“嗯,挺好的。”
头顶上是无数花卉帛灯一串串排开,连接着街市两侧的屋檐,是一路铺了去,直到那街市尽头。人走在其中,恍惚间,仿若看见那天河坠入人间。
风如月此时也在街上闲逛,他亦听说了顾言的赏格,想着帮忙掌个眼,顺道,去侯府里找他聊一聊。
于是,三个人就撞上了。
风如月扇子一开,凑到晚宁身边,使劲儿地瞧,“哟,我见过你,我说是谁呢,阿言都快离家出走了。”那语气宛如吃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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