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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当真不去问问公子吗?”盈月看着斋房的扇门,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该知道的明日就知道了。”杨灵籁话音很轻,却笃定。
翌日辰正
“九公子,九娘子,夫人在前院等着,还请速去。”李嬷嬷战战兢兢地传话,心中知道一切风雨欲来。
“还有谁在?”
“二老爷与漱玉姑娘都在。”
杨灵籁点头,看来是只有二房,事情还没张扬出去。
在门内听了全部的吕献之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地站出来。
“李嬷嬷,你确认母亲是喊我二人一同,此事与她无关,不需牵扯无辜。”他心中还抱着丝毫骐骥。
“公子是为难老奴,夫人亲口所说,您与九娘子一同去。”
知道事情无可转圜的他,转回头,一双眉眼几乎被愧疚折磨地难以平息。
“走吧。”杨灵籁轻轻吐出两个字。
一纸休书
二人方才跨出院门,略有阴云的天渡过了悄无声息,渐渐开始涨势,墨色挤压着天空,甚至隐隐透出猩红,淡漠的风穿堂而过,如风雨欲来之势。
吕献之沉默地走在阴影一侧,步子中规中距,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肩颈是僵直的,一双手无意识地搓动着袖口。
屠襄跟右后侧,也同样抿着唇。与他并肩的盈月,紧张地甚至都不敢去问。
反而杨灵籁是其中最为松快的,甚至还有闲心去瞧瞧游廊外的梧桐树,国公府内的水榭华庭,奇花异木比比皆是。
李嬷嬷在最前处带路,不是去静鹿园,而是吕家二老爷吕文徵的书房。
相比后院的繁华林立,书院布局更为沉闷古朴,染了红与黄的枫叶簇拥着正中的那座明道堂,两侧各有一门,左右柱子以明黄为基色,上刻篆字,每一笔每一画都极近苛刻。
到了门前,李嬷嬷不再前行,也挡住了同样跟随在身后的屠襄与盈月。
“主子要在屋内叙事,咱们都在外等候。”
里屋内,吕文徵端坐在书案后,无人侍墨,只是翻看着几本泛黄的书卷,见他们来了,略微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便移开了。
杨灵籁环视一圈,只见随墙书橱上各色卷轴、新老书卷、刻印竹册整齐堆砌,书案后的高几上不是常见的盆花,而是香炉,味道是常见的沉水香,沉凉通透。
而王氏与曲漱玉正坐等在宽幅座屏的围榻上,王氏手边的浓茶已然见底,而曲漱玉表情沉默,眼神总是不经意的落在吕献之身上,又恍然无措地掩饰。
“父亲、母亲安。”二人齐声道。
往常私下爱发难的王氏,今日看她的眼神却格外的凉,凉到甚至不想多说,频频望向上首的吕文徵,像是等待着什么。
两刻过去,迟迟等不到结果的王名姝还是急了,便是身边曲漱玉为她添茶都瞧的心烦意乱,抬手制止。
“不用,你好好坐着。”
随即不加掩饰地盯着面前这个向来不爱多话的儿子,慢慢转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面上是积蓄起的失望。
“献之,你该知道我为何叫你来。”
被点到名字的吕献之,慢慢仰头,额上青筋跳动,目光定在曲漱玉身上,语气极为低沉。
“她说了什么?”
原本就内心忐忑的曲漱玉闻言,慌乱抬头,对上他凶冷的目光,神情蒙上了一层惊愕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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