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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最终的目标,也是缓和盛长裕跟宁家的关系。
之前站定老夫人,是搭不上盛长裕,见不到他的面;如今呢?
一个人走路,不可能一直走直线,总要学会拐弯。甚至遇到危险时候走几步回头路,开辟新径。
嫁到盛家半年,宁祯要重新规划她的前进路线。
第一个要改的,是自己跟随的上峰。
她得趋利避害,先站盛长裕。
——要是站错了、吃亏了,回头再改不迟。
“路上慢点。”盛长裕道。
示意副官打开车门。
副官上前几步,拉开了后座车门:“夫人,您请。”
宁祯:“督军,我先回去了。”
她待要坐进去,有人从督军府冲出来。
男人有英俊至极的面容,一双疏离淡漠的眸中,全是怒火。
他很白,又不是同于程柏升那样的冷白。他肌肤白而唇不点而红,端肃中生出妖冶。
气势迫人。
“盛长裕,你眼里还有王法?”他高高大大站在盛长裕面前,眼中怒焰熊熊。
他并不比盛长裕矮,只是肩膀略微薄一些,气质上文雅几分。
盛长裕闲闲站着,腰身自然笔挺,神色慵懒随意:“什么王法?我的话,不就是王法?”
“你要知道,你站的地方是属于民主政府,不是你私人地盘。你的人用官差身份,公然抢劫,这是对律法的亵渎。”闻蔚年道。
“你去军事法庭告我。”盛长裕面无表情。
“你放肆!盛长裕,你土皇帝做久了,不知天高地厚!”
“我知道啊,我头顶就是天。不知道的人,是太子爷你。”盛长裕说。
他不动怒,也没多余表情。
可话里话外,那样倨傲、居高临下。
就连“太子爷”这三个字,也说得无比讽刺。
他身上自有一种“老子就是天道”的傲慢,不需要用言语说,一抬眸就流露出来。
每个人都要臣服。
不臣服,敢跟他叫板、向他说教,就等着被弄死。
闻蔚年怒到了极致,倏然拔枪。
宁祯下意识掏出枪,子弹上膛,利落对准闻蔚年的额头。
闻蔚年一愣,视线瞥向她。他的枪刚刚拔出来,保险还没开,宁祯的枪已经瞄准。
她动作极快。
盛长裕也微微转头。
“闻先生,请你收回枪,你这是对督军的挑衅!”宁祯说。
闻蔚年:“怎么,你敢打我?”
“闻先生,你看一看自己左右。哪怕打死了你,督军也有办法向总统府交代。是你行刺在先。”宁祯说。
闻蔚年脸沉如铁,牙关咬紧,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宁祯,你的枪口对准我?”
盛长裕上前两步,脸色一落:“宁祯也是你叫的?”
闻蔚年倏然冷笑:“我怎么不能叫?先来后到,我女人的名字,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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