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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灯火通明,外面的门虚掩着,只需轻轻一推,门便敞开,阿瑜合上门,踏着步子,走进了屋内。那位风妈妈口中的爷身穿玄色衣裳,身姿挺拔的坐在屋内唯一的八仙桌的圆凳上,低头斟酒的样子,看起来清贵优雅。成言听到佳人入屋的声音,仍旧不紧不慢的端着酒樽独自饮了起来。“听说,你叫阿瑜?”成言还不忘刚刚另一个雅间内的男子称呼花魁瑜娘子为阿瑜。阿瑜的思绪早在看见成言的那一刻就已混乱了,她切实没想到此时此刻再看见他,随后又被他问得一怔。这一世的确自己的花名叫瑜娘子,身边的人叫她阿瑜。上辈子在床榻之间,成言动情之际,总喜欢一遍又一遍喊自己阿蕴。阿瑜,阿蕴,两个名字多么的相似啊,在同一个人的嘴巴里念出,仿若回到了前世。“怎么不说话?”成言看着面前的美人木讷的站着,薄唇轻启,用着平生最温和的声音问道。阿瑜似是刚刚听到问话,泛红的眼角里逐渐有水汽弥漫,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想遮掩住失态的样子,匆匆低头,“对,就叫阿瑜。”春风一度成言听到略微哽咽的回话,出神了片刻,小人儿看起来娇娇的,嗓音也稚嫩极了,这还没怎么样就好像快要哭了。佳人垂泪,也是赏心悦目的,向来冷心冷肺的成言此时对其宽容至极。斟酌再三,也不知道是那里冒犯了眼前这位小娘子,朝着半仙桌对面的圆凳示意,抬手让阿瑜坐下。声音如金玉落盘:“怎么就哭了?”阿瑜正想着赶紧把泪水憋进去,可低着头,越想忍泪,但那眸中的泪珠似珍珠一样圆滚滚的砸落在地面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前世自己与成言的相处,两人之间的温情,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这么消失了,到这辈子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也只有埋藏自己内心了。阿瑜素手拿着帕子迅速掩面拭泪,对着成言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礼,也不敢直接坐下,也没回答他刚刚的问话。不仅是她不好说明缘由,也是她不想抹去那段过去,如今只有自己知道的过去,毕竟前世这一说,任谁说出来,都觉得何其荒谬,不曾遭遇终将不能感受到。成言皱着眉看了眼仍旧站在面前的阿瑜,“怎么不坐?时辰尚早,还不急着安置。”说罢,拿起酒壶往另一个酒樽里斟酒,再放在对面。阿瑜听到安置二字,楞了一下,抬眸恰好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是男子对女子毫不加掩饰的欲望。这下阿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男子热切的神色中透着的欲望,自己的初夜本也就是他花重金买下的,花了银子肯定也不是来和她在漫漫长夜中闲聊的。她只好径直走了过去,落座的时候再三躲避成言的目光。看到面前的酒,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抬手端起,在杯沿上慢慢抿了一小口。“你不会喝酒?”成言看着轻抿了一口酒后的阿瑜,面部表情不似刚才,柳叶眉微微皱起,小巧的舌尖轻舔了一下红润的薄唇。阿瑜顿了顿,放下手中的酒樽,“奴家……奴家甚少饮酒,这酒太呛了。”“不会饮就作罢,会伺候人吗?”骤然,眼前的光线被遮挡住,成言起身走到了她的一侧,挑起了她的下颚,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美人面。盈盈玉貌,楚楚梅妆。本想与佳人好好对酌闲谈一番,再进入正题,没想到佳人羞涩,那就容不得他慢慢来了。阿瑜玉脖微微上扬,露出白皙的肌肤,像是失措,屏住了呼吸,道:“会。”“今儿不是出阁日怎么就会伺候人了?”这话一说出口,就让美人面颊上顿时泛红,“风妈妈会教……会教……春宫图。”这话好似难以说出口,让阿瑜羞赧极了。“那就先安置?”“安……安置?”阿瑜颤着声道。成言看着眼前小人儿羞赧惊慌的神色,顿时觉得自己会不会太禽兽了,这看起来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嫩芽。“你及笄了吗?”阿瑜听一声轻笑,以及温和的言语,对着成言点了点头。二人之间氛围极具微妙,安静的房内让阿瑜内心极度不安。她还想着风妈妈劝告她的话,她要乖,乖一点才能在这花满楼里继续生存下去。既然如此,迟早都是要安置的,初夜怎么都要给出去的,与其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不如就和成言一度。前世里,平日里重规矩的成言,在房事上也未太过于放纵,两人在此事上也是比较契合的。只见阿瑜从圆凳上起身,一路走到了帷帐外,微微躬着身子把灯火熄灭,随后坐上床铺,慢慢把身上的舞衣给一层层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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