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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鲲也出狱,众星捧月的饕餮,终于发觉石涅忍受一万年的那份孤独,苦味如刀割火烧。
“巴蛇!”她在嘶吼,听起来像是穷途末路的歹徒那样惨烈。
“”
“我们在这说话,外面听得见,对不对?!”
“。”吴砚之默认了。
饕餮腾地站起,用尽力气大喊:“当年囹圄事变,另有真相!!我要告发九尾狐和巴蛇私通,擅离职守,罪不容诛!”
“囹圄事变,另有真相”
吴砚之怔怔半晌,身下骤然划开一道仅他一人可过的豁口,而他随之失重向下坠去。
他看见饕餮拍手大笑,与他一同坠落:“有用,我就知道有用!我就知道[上面]也爱吃瓜!”
他看见已然恍惚的陈青获却被留在原地。陈青获望着空了的双手,像梦中惊醒那样浑身耸动,挣扎着爬到豁口边缘,呼唤他赠他的名。
石涅,石涅。
石涅够出手,与他咫尺分离。
其实人类对狐貍污名化太过。狐貍是很专一的动物哩,坚定地选定伴侣后,当家大狐就会四处奔走给爱人筑巢搭窝。
陈青获看见自己,随手采摘沿途小花细藤,编织花环。亦步亦趋跟在石涅身后,摇晃的九条尾巴,藏不住地示好。
但狐貍坏心思多,是真的。缓慢缓慢地靠近,一扯摘下兜帽,把五彩斑斓的花环重重套上:「典狱长!」
石涅触电般回头。因为是石涅,一张狰狞妖异的脸,也是可爱的。眼珠子往上看去,毛骨悚然:「你,笼我!」
像扯下刑具一样扯下花环,重重摔在地上:「放肆!」
陈青获捡起花环,拍去尘土。轻轻牵住石涅手,拉到青丘的湖畔边。
重新为他带上花环:「你看,多适合你。」
那时候,石涅望着湖水波纹里的、歪歪扭扭的自己,在想什么呢。
反正陈青获在想,狐貍真的是很专一的动物哩。他要当爱蛇狐士一辈子,九条命!
他几乎都要忘了。
饕餮被重新踹进[囹圄]时,陈青获几乎没有了动静。
[囹圄]万年的黑暗亘古没有改变,无边无际,无声无息。所谓妖怪饕餮,也不过一粒细微的尘埃,轻轻悬浮于宇宙最幽深的褶皱里。
她挣扎爬起,朝着陈青获呼吸的声源跌跌撞撞走去。
那也不过是茍延残喘的,粗糙而艰难的鼻息,仅证明陈青获大概还活着。
“小狐貍。”
她恨之入骨的狐貍精。
无所谓,此时此刻谁都好,她想说说话,“你现在可以笑了。我被他们踹回来了。”
“”没有嗤笑。
“石涅已经知道一切了。你就不好奇,他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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