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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浓风愈裂,宋澜顶着硕展的风穿入了酒吧。覃欢早已在里面等着她。
覃欢见她落座,顺手把酒水单递给她。
宋澜摆了摆手,“明天有手术,不喝。”
覃欢明了地点了点头,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仰头饮尽。
宋澜见她状态不对,伸手握住覃欢的手腕,问道,“你还好吗?”
覃欢轻笑,吐出浓浓的酒味,“怎样算是好?”她叹了叹气,继续说着,“老宋,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郑知微。”
宋澜顿住,她收回了手,只感觉指尖冰凉。有一些道歉的话将要脱口而出,却又被覃欢阻绝。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放弃了。”
“老覃”宋澜被深厚的愧疚笼罩着,她喘不上来气,也说不上来话,在覃欢面前,她像是一个卑劣的爱情至上主义者,她像一只蚯蚓一样长久地在潮湿又阴暗的角落里蠕动爬行。当它想要冒头时去找上了一株鲜亮的花时,她回问自己,这朵花又怎么能够让自己缠绕呢?
于是,她缓了缓气,继续说,“老覃,你可以不放弃的。”她自嘲地扬了扬嘴角,眼眸低垂,“郑知微她同样也拒绝了我,我承认,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抱有幻想,可是,我也那样清醒地知道,郑知微她不应该属于我。”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宋澜喃喃自语,伸手浅浅抹掉眼角的泪,“我懦弱胆小,瞻前顾后,我承担不起郑知微坦白的喜欢,所以老覃”她叹出更深的一口气,“我本不再妄求郑知微能回心转意我与她之间这么多年的空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心疼她,爱她,同时也更希望她快乐。”
覃欢侧头看向双眼通红的宋澜,伸手帮她抹掉,承认道,“老宋,在感情这事上,你确实很懦弱。”
她低头,接受批评。
“但也很纯粹。”覃欢坐直身子,将面前的酒杯推远,继续说,“你如果想要处理好贺春阳的事,就干脆一点,真的,别犹豫了。”
宋澜点头,“我正在做。”
“另外”覃欢一手撑着下巴,侧脸看向宋澜,“如果郑知微是一束不停地在风中摇曳的花,那么你就会成为她旁边的树,而我只能是她周围的草。”
“老覃”
“你听我说。”覃欢做好了剖析自己的准备,她认真地说着,“这么久来,我欣赏郑知微,喜欢郑知微,但我只能做到这里了,我不能像你一样,那么了解她,甚至可以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能预判郑知微的选择,并为此做出安排。以前的你只是一颗小树,自己仍在风雨中成长,护不了她,现在你已是苍翠葱郁,你能给到她所有你想给的了。”
覃欢虽然喝得急,但只喝了一小杯,未有半点醉意,她清晰地说明着她们三者之间的关系,“所以,你一定要找回郑知微。”
宋澜看着覃欢,看着她的一言一语,她变得有一些沉闷,许久没有说话。
“老宋,你怎么了?”覃欢察觉到她的反常。
“老覃,谢谢你。”她的眸子闪着些许星光。
覃欢摆了摆手,“如果要说谢,也应该是我先说,读书的时候,如果没有你鼓励我,陪伴我,我早就不学医了,太累了。”她回想起年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起身拍了拍宋澜的胳膊,“我就先回去了,你坐会儿,我叫了郑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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