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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摸出手机,发出语音,“郑知微,好像要下雨了,走哪儿记得打伞。”
打上那把与大山同色的、墨绿色大伞。
暴雨没有在四月底落下,积蓄着,在五月初时,訇然倾覆。
最先被大雨卷塌的,是一只刚刚展翅的大雁。
又或许,那并不是大雁,宋澜不知道,她认不得鸟的种类。
而五月就从这一场“急坠”开始。
郑知微是在回龙镇下起细雨时离开的,离开时,她听话地撑起了那把墨绿色雨伞,所以,她未曾被细雨洇湿,好端端地来到了北安。
北安的天空只是有些阴沉,雨还未到来。
郑知微受人指引落座于公安会议厅时,一字一字回道,“我到北安了,拿了伞,一会儿见。”
宋澜收到消息时,刚刚结束她连日的工作,迈步走出医院时,正端端撞上许久未见,似乎又在刻意等待她的贺春阳。
宋澜捏紧手机,脚步随即定住,而黑沉沉的云却无所意识地从她们的头顶掠过,带走了一些阴霾,送来了些许光亮。
于是,宋澜看到了贺春阳眼角的喜悦。
她迈前一步,说,“好久不见。”
接着,她又说,“最近如何?”
所有客套的寒暄被贺春阳听了去,也算是一种慰藉,至少对现在的她。
于是,宋澜看到贺春阳扬着陌生的笑容,点头,轻声回答,“好久不见,还不错。”
贺春阳剪去了自己的长发,现在的发尾堪堪留在耳后,刺挠着她的脖颈,可留这样短发的贺春阳却没有往日里的跋扈,或者说是气韵。
宋澜只感唏嘘,问道,“你哥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吗?”
“知道的,我哥陪我回的北安。”
“嗯,好好配合治疗。”宋澜叹了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希望你能健康,能好起来的。”
“我信!”贺春阳急急回应,“我知道的。”她躲闪着宋澜打量的眼神,说,“我今天是特意来找澜姐姐的。”
“嗯,有什么事吗?”
“没有。”贺春阳摇头,垂下眼去,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只是很久没见你了,想着来看看你。”
“那个澜姐姐”她还是抬起了头,眼眶有些红,“你和郑知微在一起了吗?”
宋澜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没有因为我而错过”
宋澜看着贺春阳这幅怯弱且瑟缩的模样,心里堵着发慌,“其实,不管有没有你,我和郑知微到头来都会走到一起的,不管这路上经历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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