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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缇宁也欢喜不起来,她意识到这终究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因为一条小蛇,有人要被重惩。“你去吧。”“奴婢告退。”香兰离开后,缇宁沉默了片刻。她拿着锄头准备在院墙旁种下这些花苗,经过石榴树下的时候,她脚步一顿。她昨夜有注意夯实泥土,但现在石榴树旁的泥土外翻,不是她昨夜夯平的情况。缇宁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在周围看了看没有别人,于是蹲下身就着外翻的泥土挖开。泥土才被挖过,没用多大力气缇宁重新挖开了,她挖到了一截被泥土弄脏的素色手绢,她继续挖,却没有别的东西了。她埋了两块没记号的素色手绢和那东西,但现在只剩下一块手绢了。难不成那尸体就是她埋的小银蛇,可那不是被她埋了吗?怎么会又出现?难不成谁挖走了它?缇宁心如乱麻,院门口传来婆子的走动声,缇宁神色慌乱地三两下将泥土埋好。一个多时辰后,香兰回来了,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缇宁烟眉蹙了蹙:“香兰,你怎么了?”“奴婢没事。”香兰摇摇头,又叹气,“就是被吓着了。”“吓着了?”缇宁不安起来。“是啊,管家的审我们的眼神像刀子。”香兰打了个摆儿。“那人找到了吗?”缇宁双手不安地绞着裙摆。“还没。”香兰想了想又说,“不过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府里就这些人,一个一个查总能找到的。这事儿和我们无关,姑娘就不要关心了。”缇宁笑得僵硬:“可说了要怎么处罚?”“说不准要杖毙。”“杖毙?”不过就是一条蛇而已!最后一句话缇宁险些吼出来。香兰对缇宁这么大的反应惊讶:“主子爱宠本来就比我们奴婢的身价高,如今拒不认罪,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杖毙都是痛快的了。”缇宁刚刚还在想要不要赌一把,去认一认是不是她误杀的那条小银蛇,免得牵连无辜,可听到香兰最后那句话,缇宁走不动了,她还不想死啊。“如果一直没找到人怎么办?”缇宁心神不宁地问。“先在下人中查,如果没查到,应该就要查主子们了。”缇宁小脸惨白了。“姑娘,姑娘,你脸色怎么不好?”“没事。”缇宁转身进门,“可能风太大了。”如果管家没有找到人,她就不去认,如果管家找到那个凶手,她就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误杀的那条小银蛇,总之不能让人家替她顶罪。只是她挖的坑到底是谁刨开了?缇宁观察了下她的院子,除了她和香兰,院子里还有两个粗使婆子,只一天下来她没在她们身上发现不对。不过幸好的是,直到晚上府邸也没任何找到凶手的消息,缇宁心神不宁地用过了晚膳,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缇宁一下子站了起来,香兰出去看了看,没一会儿,香兰回来后低声禀道:“姑娘,四爷让你去观春院问话。”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男主并不是光伟正,反而……温柔“我可不可以不去!”缇宁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声音欢喜又清脆:“为什么不去啊?四爷找姑娘定是想问小银蛇,但这事和姑娘无关,姑娘好生和四爷回禀了,如今天色已晚,说不准姑娘还能顺水推舟,留宿在观春院。”缇宁越发不想去了。她以梳妆为借口,磨磨蹭蹭,直到头发丝到脚尖都焕然一新,缇宁才一步三回头离开院子。观春院在宅子东边,距离缇宁住的裁月楼略有一段距离,她慢悠悠地走着,心里没想出怎么做,就到了裴行越的院门口。比起她的裁月楼,裴行越的居所仅是个门脸儿,都无一不精巧开阔,缇宁握了握拳头,在侍女的引路下走了进去。“四爷,缇宁姑娘到了。”丫鬟说完就退下了。缇宁感受到了一道落在她头顶的目光,她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妾身拜见四爷。”缇宁低着头说。“过来,这个赏给你。”裴行越突然说。缇宁惊讶地抬起头,就看见裴行越的椅子旁放了个酸枝梨木雕花镶珐琅的长盒子,他手指在旁边轻轻地敲了敲。缇宁朝着裴行越看过去,裴行越见她看过来了,竟然冲着她笑了笑。他的脸无疑是上天眷顾的,一点一滴都是费尽心思雕刻出来的,他的唇不笑也翘,自带三分温雅,眼尾轻轻下垂,有股少年人不知世事的清容。当他这么笑的时候,更是恍如朗风过境,春熏日暖。难不成是她误会了,纵使将来会是万人惧怕的男主,但裴行越如今就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毕竟原著里如果原主不干那些事其实也能落得个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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