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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黄娘子关係似乎极好?」
「你说冯家娘子?这点是挺怪的,她看谁都不顺眼,听谁说话都不入耳,就对冯家娘子另眼相待。同样一句话,別人说出来,她大嘴巴呼你,冯家娘子说出来,什么事也没有。」
既然问到这了,裴縝顺带问了冯广白与黄惜之间的事。
「冯家夫妻那可是出了名的恩爱,娘子柔顺,丈夫体贴,做街坊这么多年,大娘我拍胸脯子跟你说,就没见他们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蜜里调油。谁看了不羡慕。张寡妇各色不各色,看见冯家夫妻和睦,也是又喜又爱的。逢年过节送礼,送的全是打寺庙求来的姻缘符,愿他们姻缘永固,情比金坚。」
「真令人费解,她那样乖戾的人,又是青春年少死了丈夫,怎会喜欢看人家夫妻恩爱。」沈浊嘀咕。
「要不咋说她这人怪呢!」
出了延康坊,裴沈二人直奔冯广白在西市的生药铺,打探一圈,不曾打探出冯广白与任何人结怨。药铺伙计和坐堂大夫都说冯广白性情豪爽,酷爱结交朋友,信奉以和为贵,和气生財,便是与同行也相处得十分和睦。至於长安县那边,派人出城搜了一天毫无收穫。
就在裴縝以为案子註定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时,激动人心的线索出现了。
还是沈浊发现的。
「我今早路过冯家,见那冯家娘子在院子里扫尘,过往街坊与她搭话,她竟笑脸相答,完全不是那日我们见到的模样,短短几日,三魂七魄復了位,她恢復得未免太快了吧?」
裴縝也觉疑惑,和沈浊再次登门拜访。
走至冯家附近,隔着矮墙便见黄惜在院子里晾晒衣服,步伐甚是轻快,嘴里还哼唱着歌谣。见到裴縝他们,落落大方地招呼:「裴寺丞沈狱丞来了,快请里面坐,我沏茶给你们吃。」
裴縝沈浊对视一眼,按下疑问不表,随她进屋吃茶。
吃过茶,裴縝閒问道:「黄大嫂心情似乎不错。」
「还好。」
「尊夫依旧下落不明,黄大嫂难道不忧愁吗?」
黄惜闻言起身走向橱柜,从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裴縝:「裴寺丞请过目。」
裴縝展开书信,一字字读来,眉头渐渐蹙起。沈浊凑过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娘子芳鉴:因一件紧要之事,为夫需南下数月,事发紧急,不及面辞,又因此事过於复杂,信中无法赘述,万望娘子体恤。照顾好宝儿,来年春夏必归。」落款是夫广白。
裴縝抖着信纸,不可思议地望向黄惜:「黄大嫂相信信中所言?」
「我自己丈夫的字,为什么不信?」
裴縝见她一副天真模样,不忍打碎她的期望,「敢问黄大嫂,此信如何到你手中?」
「昨日午间一位客商送来。他从蜀中来长安做买卖,途中偶遇广白,广白遂求他捎来此信。」
「客商姓甚名谁,容貌衣着如何?下榻何处?」
「只知道姓陈,穿着黄衣,容貌嘛就是个普通人,住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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